孫維梁大喜,這是這群礦工在他面前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太有突破性意義了。
“你這臭手!起開!”孫維梁踹了孫樂一腳,“換我來。不信我的手氣也那麼臭。”
孫維梁沒有孫樂那手功夫,接下來自然是有輸有贏。漸漸地,開始有些笑聲。再後來,每當孫維梁輸錢,便有人歡呼了。
不知不覺到了開飯時間。孫維梁招呼大家去打飯,自己則在一邊看。
晚飯是雜糧面窩頭配蕨菜燒肉,還有一大碗糊糊粥。肉香在空中飄搖,惹得所有人都食指大動,喉結一聳一聳的嚥著口水。
等所有人都打好飯菜,孫維梁這才上前,與孫樂和耿牛也打了一份,跟礦工一塊回去,隨便找個地坐下開吃。
有了剛才賭錢的親近,這回又坐在一起吃著同樣的飯菜,礦工們總算不再牴觸孫維梁,開始跟孫維梁主動說起話來。
他們問的自然是官裡的種種,可孫維梁來到這,可不是給他們普及官裡的知識的,是要跟他們瞭解挖礦的生產細節的。
孫維梁簡單回答了幾句後,便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開始詢問他們挖礦的生產過程。
挖礦,最困難的就是將整塊岩石挖出來,破碎,弄成能夠投入熔爐的大小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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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有炸山火藥,完全靠著錘子和釺子一下一下的鑿,一點一點的碎。效率極低不說,人在現場,很容易造成受傷事故,錘子砸手就不說了,破碎的石渣飛濺,也是傷人的利器。
孫維梁想到後世常用的碎石土辦法,便說道:“可不可以先用火把岩石燒的滾熱,然後澆上酸醋。這樣,石頭就大片大片的開裂,也變酥了,效果是不是能好點?”
“這個辦法倒是好,”一位年長者說道,“咱們這地不行,柴火缺,醋也缺,弄不來。”
“跟提高產量相比,這點花銷不算什麼。如果可行,我明天就安排從府州城往這裡運送乾柴和酸醋。”孫維梁果斷說道。
“真能這樣,我們幹活可就省老勁了。”周圍的人紛紛點頭。
孫維梁能提出切實解決生產難題的辦法,這讓礦工們對他刮目相看。這次不是衝著孫維梁的官帽,完全是衝著他的學識去的。
孫維梁能夠感受到這種不同,感覺時機成熟,便開始跟礦工們探詢工錢的可能性。
幹活給工錢,道理上沒差,但給多少合適,孫維梁也是心中沒底。得先在礦工這裡摸摸底。
一聽挖礦還可能拿工錢,礦工們立刻活躍起來。被問到拿多少工錢就感覺不吃虧時,他們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不多會,便拿出個統一的數。一車礦石能給十文錢,他們就很滿足。
孫維梁緊接著再問,如果這麼給工錢,伙食也如今晚這般管飯,他們一天能趕出幾車的量。
這下答案就不一樣了。孫維梁很耐心的聽,對他們夾七夾八的回答,並不去糾正。
聽到最後,孫維梁大致也聽明白了。按四人一組計,滿打滿算八車的量,算是比較合理。就算乾的慢的,加把勁也能夠到;乾的快的,甚至十車也不成問題。
孫維梁又詢問一車鐵礦石大概能出多少生鐵,得知按經驗,一般在六七成左右。孫維梁心中便有了底。又詢問了一番輪番情況,孫維梁便心滿意足的離開。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孫維梁雖然掌握著遠超時代的管理理念和手段,但仍面臨水土不服問題。孫維梁得充分做好調研才行。
這個調研工作,其他人無法代替,只能孫維梁親力親為。
本來是一件想象中很簡單的事情,卻差點讓孫維梁碰了釘子。幸好孫樂有急智,否則孫維梁還真就無計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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