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爸爸,樂喬一次次的幫我,救我,一次次的幫我們關家度過難關,季沉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樂喬。她……一直沒有忘記過我們關家,忘記過厲珏當初救她的恩情。爸爸,我也曾經為了厲珏的死責怪她,埋怨她,可我從未恨過她,爸爸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關果淩的問題,讓關承剛抬起了眼。
“為什麼?”
關果淩深吸一口氣,嚴肅的看著關承剛,一字一句道:“爸爸,因為我知道,厲珏很喜歡樂喬,很喜歡很喜歡,像是魚兒不能沒有水,像是人不能沒有空氣的那樣喜歡。厲珏一開始以為樂喬是他的姐姐,所以他把這當做是禁忌,一直隱忍剋制,可到他知道樂喬不是關家的女兒時,他徹底爆發了這股喜歡。應該說,厲珏一直都執著於喜歡樂喬,佔有樂喬……他想成為樂喬的一切!”
“這個孩子……怎麼可以這樣?我以為他只是喜歡欺負樂喬,沒想到……”
關果淩聞言,苦笑道:“我曾經也是那麼以為的,但是我錯了,爸爸,我們都錯了。厲珏是真的很愛樂喬的,從小的時候喜歡,到長大以後的深愛,厲珏自己踏入了黑暗之無法自拔,可他在最後一刻,選擇的不是回頭,而是去保護樂喬。用自己的命去換樂喬的安好!”
“爸爸,我看到過厲珏給樂喬準備的禮物,看到過他對樂喬的心意,直到他死去,我才明白了什麼是真愛!”
關承剛不解的看著關果淩,彷彿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真愛,是放手,是保護。厲珏做到了,我沒有做到。不過我遇到了肖揚,遇到了我的救贖。”她淺淺勾起唇角,“我一定會好好活著,好好把我和肖揚的孩子養育長大,爸爸,人需要原諒,才能得到解脫!這是我為何要與你說那麼多的原因。”
——人需要原諒,才能得到解脫!
這句話,一直在關承剛的腦海盤旋著,回蕩著……
他對樂喬的心結,對關厲珏的死,從未想過原諒。
這些年,他也從未解脫過。
果淩說這些,是為了讓他解脫自己嗎?
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
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留下的,只有美好的記憶,以及些許悲傷的斑駁痕跡。
四個月後。
在第一人民醫院的婦産科手術室外。
一個穿著軍裝的英俊男人一身寒氣與戾氣,站在手術室外面,像是立在這裡的門神。
沒有人敢靠近一點,但外面卻站著許多人。
季家的人,楊家的人,還有方圓夫妻倆,甚至是關承剛。
那穿著軍裝的英俊男人,是季沉。
他的臉除了焦急,還有擔憂,不安。
周身彌漫著生人勿近的冷意,彷彿此刻的他是一個黑暗氣場極大的王者,若是誰靠近,誰要死!
而讓他如此反常的,便是此時躺在手術室裡,正在生産的妻子。
半個小時過去。
一個醫生滿手是血的跑出來。
“季少將,夫人她流血過多,怕是生不下來啊,眼下是隻能盡量保住兩個孩子了。”
氣氛,瞬間凝固起來。
季聞聽到這話,直接沖了過來,“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孫媳婦不行了?”
“我……”
楊建國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