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捂著耳朵,但是這些雜亂的聲音無孔不入,根本無處可逃。
南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抬眼,用盡全身的自制力,第一次抬頭直視上座上那個男人的眼神。
“父親大人,”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那樣的冷漠和平靜,像一個被抽離了靈魂的木偶,“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現場到處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
夜雲凰手上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震驚的看著南溪,這個時候才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比他有勇氣。
南溪從來都是個勇敢聰慧的女子。
哪怕現場的氣氛,已經因為她一句話,繃緊了,她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我的心上人,會帶我回家。”
雖然他早就已經成為過去了。
但她曾經,的確是全心全意的愛過的。
就算家沒有了,也抹不掉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男人漠然的坐在那裡,盯著自己的血脈,語調沒有絲毫起伏,“要麼你嫁,要麼他娶。”
南溪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
夜雲凰捏緊了手上的酒杯。
果然……
他們一雙兒女,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跟梨畫衣生的像的蘇微涼。
他知道蘇微涼不願意嫁給他,捨不得逼迫那個跟梨畫衣長得一樣的女子,何況那還是梨畫衣的血脈,他選擇了逼迫犧牲的女兒。
南溪留在這裡,蘇微涼必定不會走,也許還能引來梨畫衣……
多麼冷血的父親。
哪怕早就對他的冷酷習以為常的夜雲凰,在這一刻都感覺到了南溪的難過。
或許,她回來這一趟,就是個錯誤。
南溪看著大門外幽深的庭院,清寂的夜色中,空氣中瀰漫著陣陣梨花的香氣。
蘇微涼去找曼殊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