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不過小池,杜千鶴是什麼態度?”聞人不休打量著關小池又嘀咕一句:“看來此人並非小人。”
“師父!您想什麼呢?”關小池嘆口氣,“杜千鶴也是被逼得,他答應帶咱們去那大牢,為我們斷後。”
“不過....”關小池想起自己說的大話,一陣心虛,有些底氣不足:“徒兒答應杜千鶴將鳳鳴君和楊美人交給他處置....”
“楊美人已經不見蹤影,如何交給他?”聞人不休無語至極地搖首道:“到時候你自己去抓那楊美人交差吧!”
“師父.....”關小池苦著臉:“看在您是我師父的份兒上,幫幫徒兒吧....”
“此事不急。”坐在一旁喝閑茶的蔣玉突然發話:“先救出令尊再說。”
“額,也是。”關小池看著神色自若的蔣玉想起他幾日前在船上問自己,如果王春寶已經不在人世了,該如何是好,心裡忽然沒了著落。
第二日天不亮,關小池就醒了,她睡得極其不安穩,做各種奇怪的夢。
醒來後看見從窗外的天呈深藍色,太陽的雛形已經顯現,但另外半邊天還殘留一半月亮的影子。
“師父?”關小池站在院子裡,揹著一個小包袱,裡面裝著幹糧和一些道具,回頭便看見精神不佳的聞人不休晃著腦袋出門。
“不知為何,為師在這宮中睡不安穩。”他打著呵欠,眼眶下吊著兩條黑眼圈。
反觀蔣玉,倒是神清氣爽,精神奕奕。
“王順呢?”關小池忽然想起與蔣玉睡在同一間屋子的王順。
“不見了。”聞人不休搶過話頭,面色一沉:“想必是向楊美人通風報信去了。”
“不會吧?!王順不是已經背叛楊美人了嗎?!”關小池疑道。
“別忘了,楊美人手中還有他的解藥呢,走吧,若那楊美人不知好歹又回來了,不正便宜徒兒你了嗎?”聞人不休甩著袖子大搖大擺地丟下一句話走出寢殿。
三人走到宮門口的時候,遠遠看見一抹紅色身影獨自靠牆站立,關小池忍不住叫出聲:“杜公子!”
杜千鶴聞聲站直身子看向關小池,依舊是那副散漫的樣子,只不過無神的眼睛裡多了幾分神氣。
“小池姑娘。”他將長發高高束起,但發髻有些鬆散和慵懶,只不過一向大開的領口此刻卻是規規矩矩地合攏在一起。他腰間綁著一把長劍,劍鞘古樸,出現了銅鏽,看起來有些年頭。
可憐這麼一個風流俊俏的公子落入鳳鳴君手中。關小池想到。
蔣玉見她一直盯著杜千鶴看,面色一沉,沒等那兩人再說上兩句話,便主動開口:“杜公子,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盡快出發吧。”
關小池早就發現蔣玉與杜千鶴互相不對付,生怕倆人較勁兒,便夾在他們之間,左一句右一句。
“不知姑娘可否用過早膳?”路過街邊攤子時,杜千鶴眼睛一亮,扭頭詢問關小池。
“她不餓。”蔣玉淡淡看了一眼杜千鶴:“杜公子住在宮中,什麼樣山珍海味沒有吃過,不會對這些街邊的食物感興趣吧?”
杜千鶴聞言笑容一僵,眼底殺意幾乎是瞬間閃過,隨即便恢複原樣:“只是好奇而已,況且,在下是問關姑娘,蔣公子是不是會錯意了?”他斜眼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給蔣玉,手已經按在腰間劍柄上。
“啊啊啊,杜公子,沒關系,我不餓,倒是公子你,可否有用早膳。”關小池偷偷抓了抓蔣玉的袖子,暗示他不要犯神經。而後笑臉看向杜千鶴,希望能滅掉這位貴公子心中升起的怒火。
但杜千鶴還是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皮笑肉不笑地又看了一眼面有得意之色的蔣玉:“無妨,在下倒也無心用膳,事成後,在下想請姑娘到鳳鳴國百宴館做客,如何?”
“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關小池笑眯眯地客氣了一句,心裡暗罵,這兩人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要不是自己有求於兩個王八蛋,她才不會舔著臉賠笑。
等到了後半程,幾乎是蔣玉揹著關小池跑,因為他們已經深入密林,走路著實浪費時間,杜千鶴在前面帶路,聞人不休則與蔣玉並行。
“沒想到杜公子輕功如此好,佩服!”蔣玉看著自己面前鬼魅般的紅衣男子,由衷贊道。
“過獎,恕在下多嘴,蔣公子與這位前輩可否師出同門,在下瞧您二位輕功路數一致。”杜千鶴此話一出口,蔣玉與聞人不休面色均是一變。
“啊,在下早先向聞人前輩請教過,所以聞人前輩也算在下的師父。”蔣玉解釋道,但表情卻有些不自然。好在並未被人發現。
關小池趴在蔣玉背上佯裝打盹兒,卻將幾人的對話收入耳中,心猛跳了一下。
最終四人停在了一個懸崖間。那懸崖邊有一座吊橋直通往對面的懸崖,關小池站在懸崖邊向下望了一眼,只覺得頭暈眼花,真是萬丈深淵。
“杜公子,接下來該如何走?”聞人不休蹲下身子抓著索橋的鏈子晃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