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我幹嘛?”關小池也不知自己被吻了多久,直到有些上不來氣兒的時候阮飛塵才放開她,很是意猶未盡地靠著床柱盯著關小池瑩潤的嘴唇。
“嗯。”阮飛塵搖搖頭,半眯的雙眼無神地掃視了一圈屋中的環境,最後定格在關小池臉上:“很想你。”
“我不想你。”關小池被吻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緩過勁兒,阮飛塵得寸進尺的還要再來“色胚!!!”
她惱羞成怒推開阮飛塵,這一天夠她折騰的了,累的只想暈睡過去,哪有心思和他玩兒什麼一吻定情。
“原先怎麼沒發現姑娘這麼率性?”阮飛塵說著伸出手指放在嘴角,然後慢慢摩挲著自己的唇瓣,挑釁地對著關小池抬抬下巴。
“原來也沒發現公子是這般厚顏無恥恬不知恥的登徒子。”關小池不甘示弱地冷哼了回去,順便將被子撿起來為阮飛塵蓋上。
阮飛塵知道關小池今晚無處可去,最後也還是要睡在自己身邊,索性也不與她較真,就等著她繳械投降。
而關小池裝作還有事要做的樣子在屋子裡東摸摸西摸摸,把藥罐子清理傷口的瓶瓶罐罐都收拾起來,就差把屋子從上到下打掃一遍了。
“我、我去洗澡,你、你趕緊休息吧。”關小池別扭地交代到:“你身上還有傷,不要胡鬧了。”
其實她是想等阮飛塵睡著後自己再悄悄躺他身邊,只能這樣委曲求全了,不然她得睡地上,雖然也沒什麼不妥,但是她想起夜晚隨時會出沒的蜈蚣啊屎殼郎啊啥的就覺得汗毛倒豎,另外盡管聞人不休已經將血跡處理幹淨,過了這麼久她還是心有餘悸。
“唔....去吧。”阮飛塵伸出一隻手將胸前的被子向上撈了一把,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
關小池又看了眼阮飛塵,確定他是真的不打算再捉弄自己後騰騰騰地跑到火房燒水準備洗澡。
她發誓這是洗的最久的一次,熱水都要變成涼水了,再洗下去,蠟燭也不夠燒,關小池麻溜的踏出了浴桶,擦幹淨後又重新裹得嚴嚴實實。
阮飛塵應該睡著了吧?
關小池熄滅蠟燭,開啟浴室的木門,院子裡漆黑一片,唯有月光籠罩著整個院子,愈發顯得寂靜。
她快步走回屋子,湊到床前,阮飛塵仍舊保持平躺的姿勢,呼吸平穩,顯然已經熟睡,她放下心來,將蠟燭吹滅,小心翼翼跨過躺在床邊的阮飛塵走到靠牆一側,就這麼合衣躺下。
睏意襲來只在瞬間,關小池幾乎一閉眼就睡著了,但仍舊是迷迷糊糊還未完全入睡的狀態,就在她完全進入夢鄉的時刻,腰間一緊,一個沉重的物體壓在她身上,緊緊箍著她。
雖然她有反抗意識,但這意識馬上就被強大的睏意打敗。
“小池!”聞人不休很是不滿地呵斥道:“一臉的生無可戀是何原因?”
這真不怪她。關小池想破腦袋都不知為何做了一晚被石頭壓在身上的夢,她醒來的時候又一次日上三竿,但她非但沒有神清氣爽的感覺,反而覺得頭昏腦漲的。
“徒兒不知。”關小池看了眼面不改色的阮飛塵,打消了噩夢的源頭是這個登徒子的念頭。
“稍後兩個禿驢也要來湊熱鬧,你這樣子豈非註定要為為師丟臉?聞人不休翹著二郎腿,坐在院子裡的石板凳上,一手握著小茶杯,一手恨鐵不成鋼地拍著大腿。
“師父,有徒兒在,小池即便不會武功,應該也無事吧?”阮飛塵的手臂還纏著一塊兒白步,只是他全然不似昨晚被發現時那般狼狽和虛弱,此刻倒是精神奕奕地說著風涼話:“嘖嘖嘖,底子太差,師父你何苦費心。”
確實是風涼話,關小池一醒來就被拉去院子裡溫習基本功,現在肩上不僅挑著擔子,頭上還我底子差!”關小池皮笑肉不笑地瞪著阮飛塵,恨得牙癢癢。
這會兒烈日當頭,她正對著陽光,被晃得兩眼生疼,還要忍受汗水堆積在睫毛處不能擦去的痛苦。對聞人不休的唸叨她尚且可以當做耳旁風,但是對阮飛塵的冷嘲熱諷她就很不爽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關小池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又是對弈又是喝茶,談笑風生,自己已經快要被烤成煤炭,卻絲毫不能懈怠。
好在她很快就等來了救星,就在關小池打算幹脆來一個苦肉計逃離痛苦的時候,林子裡捲起兩股大風,兩股風像離弦的箭一般射向小院,眨眼的瞬間便已經停在聞人不休面前。
被風捲起的落葉洋洋灑灑的自半空落在石桌上、阮飛塵和聞人不休的身上。
“阿彌陀佛,聞人施主、阮施主、關施主。”慈眉善目的勿怠仍舊掛著微笑,單手立起向著三人施了一禮。老舊的僧袍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地套在他身上,相比較之下,站在勿怠身旁的勿忘真的是有些邋裡邋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