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我回味起阮飛塵講的少年形象:“該不會你就是白輕輕的祖宗吧...”
小風少見地被我的言語噎的面色發黑。
“不許說我是他祖宗。”小風瞪了我一眼。
“所以真的是你?!”我咋呼道:“你怎麼有這麼個不成器的後代?!你也不管管他,害的我差點就命喪黃泉了!”
“閉嘴,蠢女人!”小風又瞪我義演,頓了半晌,有些懊惱“他是我多年前自千年山外救回來的鬼魂。本來已經即將魂飛魄散,我見他可憐就將他渡入到自己的軀體中。”
“難怪他和你長得那般像。”我恍然大悟,又問:“那麼多惡鬼,你不救,為何當時救他啊?”
小風垂下頭,避開我的目光:“他的身世和我有些像,都是被丟在千年山,自生自滅的人。”
“對,對不起。”我有些底氣不足地道歉。
“最討厭別人和我說對不起。”小風不滿地回我:“我的身世又不是你造成的,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可是...”我不該訓斥你。
“白輕輕倒在千年山前,當時他的軀殼已經被人燒的面目全非,魂魄痛苦地在我面前掙紮,那雙絕望又哀慼的雙眼讓我實在不忍心,就將他的魂魄救走了。”
“到底是因為什麼被燒?”我想起以前關飛飛曾經對我講過西域一些部族族規殘忍,不知白輕輕是不是被什麼部族燒死的...
“白輕輕本來是千年谷的人。”小風眯起雙眼,不知看向何處:“千年谷每十五年便要自族長的血緣親戚中獻祭一人,向上天祈福。白輕輕本來不是要獻祭的那人,他的同父異母大哥白玉朝才是,但因他是庶出,不受重視,便要替白玉朝行刑。”
如此殘忍...“那他為何現在對王雲玉言聽計從。王雲玉也算是間接害死他的兇手吧...”族長自然是下令對一個無辜少年行刑的決斷者。
“那場火刑對他沖擊太大,他被我救出基本已經忘記在世記憶。本來我希望他能借用我身體恢複精神後就逃出千年山,遠離此地是非。哪知他竟揹著我找到王雲玉,相認後便開始在她手下做事。”
白輕輕眉頭緊皺:“王雲玉本就相信鬼神一說,自然也相信白輕輕借屍還魂,輕而易舉就接受了這個事實。白輕輕似乎是選擇性地忘記了別人對他的不好。”
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我頗有感嘆,白輕輕實際上才是最可憐的,他是被這些人害死的,卻沒成想再一次活下來竟要心甘情願地當王雲玉的走狗。
“那你口中,白輕輕借用白鹿角做什麼壞事,是指什麼?”我想起阮飛塵的話。
“不清楚。”小風搖頭道:“必然不是好事,秀兒是什麼人,這谷裡除了那些愚民,沒有不知道的。千年谷青年男女失蹤一案幾百年前就開始發生。幾乎歷屆族長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知是得了什麼好處,唯獨上一屆族長,主動卸任,離開了千年谷。”
我腦子裡一團麻,一個白鹿角牽扯出諸多碎事,但又躲不開。
“小風,那白輕輕會不會把你的事情告訴王雲玉?”白輕輕既然與王雲玉相認,自然會說出是小風救了自己的事情吧...
“不需要,王雲玉知道我。”小風不屑道:“那個女人可比你聰明多了。”
我是沒王雲玉聰明,你說我也沒說錯,可是我還是覺得不爽:“我比她善良。”
我起碼沒有動不動就殺人,關押人的。
“你那是愚善。”小風譏笑,繼而正色道:“上一屆族長的離開,王雲玉也是耍了些手段的。當時湊巧我要處理掉一撥仇人,她藉此機會將欲加之罪扔給上一任族長。所以一定程度...我是她上位的幫手。她既承了我的情,便輕易不會與我為敵,不過只怕這次是要針鋒相對 。”
“你可真是幫對人了...”我一頭黑線:“要不是因為王雲玉,我會幾次三番生死一線嗎?我如果沒有生死一線,就不會連累你救我。”最後一句話堵住他想要反駁我的嘴。
“你以為上一任族長就是什麼好東西嗎?”小風白了我一眼,不屑一顧:“上一任族長手裡死的千年谷外來者數不勝數。怕是死後要到閻王那裡領重刑。”
“啊...該不會千年谷的族長都這般兇殘吧...”我咧嘴道
“差不多。”小風幸災樂禍看著我:“你運氣好,趕上了幾個族長裡最兇殘的。”
我就說,還能有比王雲玉主僕更可怕的嗎?
“小風,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為什麼元瀟還沒你厲害,而且我記得尋常惡鬼進入千年谷都要變得與常人無異,只能徒手對敵,你怎麼好像不是。”我扯了扯他的袍袖,摸起來輕飄飄。
“那是。”小風抬著下巴:“那些鬼怎能和我比。”
我星星眼盯著小風,這是尊大佛,看來事情要變得明朗了“那你是什麼鬼?”
“不告訴你。”小風扯著我的袖子就要帶我飛走。
“誒,那你是不是不怕秀兒啊?”我隨在身後希熠地問著。
“自然不怕。”小風補了一句:“但是很麻煩。秀兒這個女人是個邪祟,輕易沒事不要招惹。”
“啊...所以如果真的對打,你能贏過她嗎?我記得白輕輕說他與秀兒可以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