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你當本王的帶刀侍衛已有十年之久了吧。”元瀟轉過身,依舊帶著一抹邪笑,好似他還是原來的那個他,未曾變過。
只有我能看見他笑意不及眼底,眉間一抹哀愁。
“嗯,屬下跟隨王爺已有十年之久。”十年了,我是從什麼時候起萌生異樣的情感。
“他...召我入宮。”元瀟笑容淡去,輕聲道:“是時候瞭解恩怨了。”
一陣風過,元瀟已經離我而去,丟下一句:“別跟著本王。”
東宮太子即位已有一年,順理成章的成為皇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終是到了陪葬的時刻麼?
元瀟要孤軍奮戰,我豈能讓他如意。最後一次沐浴更衣。一如我第一次執行任務那般莊重。一襲黑色勁裝將我的興奮連同決絕包裹完整。
從十歲那年起,我身上的一切都是他賜予我的,如今自然是帶上與他相關的一切,陪他入地獄。
尾隨著馬車,我照例順房簷前行。
金碧輝煌的宮殿透著森森寒氣。
金鑾殿上明黃身影正垂首翻看奏摺,殿外元瀟長跪不起。
正午烈日不留情面灼燒人心,元瀟面色從容,好似這是他該擔的罰,該受的罪。
“瀟王,你可認罪?”明黃身軀倏然挺直,陰鷙目光直射殿外玉人。
我伏在牆頭,手按劍柄。
“臣弟...不認”元瀟淡冷聲音如輕煙嫋嫋,瞬間蒸騰在白光中。
“放肆!人證物證俱全,你通敵叛國,聯手西域羌族首領侵犯邊境,你還狡辯!”一字一句咄咄逼人,不留餘地。
通敵叛國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任你抵賴也無用。”明黃身影緩緩起身,趨步至元瀟面前。
背對陽光投下的陰影包裹住元瀟,居高臨下的壓迫感連我也為之一顫。
“朕要你死,你不得不死。”殘忍的笑容無端掛在皇帝臉上“來人,將瀟王押入大牢,醜時行刑。”
劍出半鞘,被人隔空點xue。
我手心裡攥著一把汗。屋脊陡然多出二十道暗影,飛鴻般逼近我。明黃色朝我陰鷙一笑,似是早已預料我會陪葬。
“不愧是瀟王得力佩刀侍衛,連朕的皇宮都敢闖,你說,是不是和你一樣,膽大妄為,不怕死?”言語清晰無比,淡然無味,卻是令人冷汗涔涔。
“臣弟認罪,阿遠與此事無關,求皇上放過阿遠。”元瀟背對著我,雖屈膝跪拜,但脊樑直挺,不肯落了下風,一如既往的傲骨。
“你有什麼資格?”明黃色嗤之以鼻:“你放心,你是五馬分屍,阿遠?阿遠是腰斬。”
面色一變,元瀟啞聲懇求:“皇上,連最後一點親情都不肯施捨嗎?”
“親情?!你和朕談親情,朕的母後喪命誰手,你忘了?!”明黃身影一腳踹在元瀟胸口,“是你那好母親!”
“你還欠朕兩條命。朕的福昭郡主和她腹中的孩兒,元瀟...你這輩子也還不清,下輩子也償不起,朕便判你個永世不得超生。”明黃身影轉身離去,留下一個不容置疑的背影。
我被生擒於大殿屋簷之上,暗影施展輕功將我帶下屋簷
“跪下!”膝蓋窩受到沖擊,我兩腿一軟跪倒在元瀟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