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出塵表姐長得好看!”我瞪著亮晶晶的眸子。
女人抱起我,“是嗎,那你將來嫁給他好不好?”
“不好,”我轉轉眼珠:“她是仙女,仙女不能和凡人在一起”
“嗯,此言有理....”
聲音越來越遠,兩抹身影逐漸消失在濃霧中。
秋果姑姑...出塵表哥....
我猛然睜開眼,坐直身子,這麼說,沈出塵是我的表哥?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回過神,發覺我碰到了阮飛塵,此刻與他嵌和在一起。
“馬上就到秋城了。”阮飛塵長嘆一聲。
我回過神,急急忙忙站起身,與他分開,他正盤膝坐在樹下,身旁立著一匹棗色馬。
這是哪裡?我轉了一圈兒,不是昨晚睡覺的地方,我連過了幾天也不清楚。似乎是在另一處山林中。群樹環繞,遮住刺目的陽光。空無一人。
我還要再走遠一些,卻像是黏住阮飛塵一般,腳步邁不開,轉來轉去,他還在我的視線內
“不知還有幾日才能到那白鹿族,小池,等我救你。”阮飛塵站起身,走到棗紅馬身前,撫摸著馬頭。
胡茬已經爬上他俊美的面龐,歲月滄桑感不該留在這個風華正茂的男人身上。
救我?我心念一動,靠著馬肚子,偏著頭,注視他,冷冷開口“阮飛塵,你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嗎...”
他沉默不語,眼神落寞,全然沒有與我鬥嘴時的活力。
為什麼要救我呢,該得到的你已經得到了,我似乎沒有利用價值了吧...
說實話,我恨不起來,為什麼,因為決定帶他走的是我,選擇相信的是我,所以現在我變成這鬼樣子,你讓我恨你欺騙我嗎,大可不必,因為我早知道你在騙我,這坑是我自己選擇跳的。
我恨自己涉世不深,任人宰割,恨自己豬油蒙了眼睛,是非不辨,遇人不淑。恨楊美人蛇蠍心腸,直接害死了我。
我站直身子,在他肩膀上輕拍一記,雖然我知道他感受不到:“但是我不恨你,阮飛塵,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我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像你這麼有心機的男人我是第一次見。”
你的每一句話,半開玩笑半認真,裝的真像...其實你大可不必,爽快點,把我綁架到清涼山,救出你師父,囚禁我,拿到東西再滅掉我。
多省事兒?你何必呢,起碼我不會像現在一樣,身魂異處...
他聽不見,只是喃喃自語“小池,我對不起你...”阮飛塵翻身上馬,眼中的目光堅定。我遲疑一下,隨著他上馬。
“阮飛塵,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救我,但是我還不想就這麼走,我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救出爹爹。”我將雙手搭在他的腰上,不管他聽不聽的到。
“駕!”快馬加鞭,迎著風,一滴液體劃過我的面頰,心下一沉。
我閉著眼,頭靠在他肩膀下,你在難過什麼,你有什麼好難過的,我才是那個應該悲痛欲絕的人...
秋城與西域境地一牆之隔,是以韓武陽在此定居正應了四周國皇帝元德的心意。
春夏秋冬四城之間以水路最為順暢,通行無阻,只不過距離稍遠,費時,小路近,且可以避開秋城護城牆直達西域境內,掩人耳目,但道路坎坷,盜匪頗多。也只有像阮飛塵這樣遊刃有餘的人,才敢肆無忌憚從小路穿行。
也難得阮飛塵運氣極好,一路上人跡罕至,多是樹林草地。少有人家,更無甚盜匪,多數時間他帶著我風餐露宿,當然,確切的說是他一個人風餐露宿。
我算了一下,每日除卻小憩,用食,生理問題解決,阮飛塵每天休息的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可謂日夜兼程。
今天是第幾天了,我掰著手指數來數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躺倒下來。數不清,為了趕路,每天日夜毫無分別...
別說我不是個人,不對,這話怪怪的。別說我不是個大活人,我也是能感覺到身邊的異動的,坐在馬上雖然睡得著,也睡不安心啊。何況,顛來顛去的也難入睡。
眨眼功夫又到晚上了。月色朦朧之下,星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