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將娘葬在清涼山下,帶我尋找小池表妹,趕過去,也只剩下斷壁殘垣,人去樓空。
每年春季,我便犯病,虛弱不堪。我爹便會進京求藥。頑疾一直跟著我直到現在。
我開始變得寡言寡語,飽讀詩書來填充我空蕩蕩的心。
別人眼中,我遺世獨立,出塵不染。而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個凡人。
七年後爹去世,我扛起全部。
第二次見到韓星月便是在我成為家主那日,她依舊一襲黑衣,淡然的站在一角,沉默不語,但是卻意味不明的望著我。
我牢牢地記住了她,想盡辦法擴大沈家勢力,卻仍舊沒入韓武陽的眼。韓武陽將她許配給阮家公子。
而我傷心之餘,發現當年,舅父家破人亡的真相。
爹被皇帝脅迫,將舅父抄家,為了防止娘將訊息洩露出去,便在我身上種蠱,每年春季若不服藥,暴斃身亡。
那日韓武陽尋我爹,便是商議此事。
娘不從,爹暗中將舅父抄家,取得良藥,救我一命。
娘始終心中有愧,思慮成疾,撒手人寰。
爹雖有心補過,但,舅母已帶表妹離開京城。
爹臨走前,交給我一把鑰匙,保護好聞雞起舞畫。告訴我每年去京城取藥。
如果將來小池找我,我便不能相幫,否則,便取不得解藥。
爹是自私的,他不希望我再步自己的後塵,但也不希望我早夭。
但是,爹,我已經答應娘,無論如何站在小池這邊。所以我不能茍且偷生。
再見到關小池便是五年後,她被乞丐追著跑。灰頭土臉,已經不記得我,我將玉墜兒交還給她,也許這是舅父的遺物。
從今往後,我的時間便所剩無幾。
所以,面對韓星月,我只能選擇沉默。
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何資格娶妻生子。
那日,她著水藍長裙,坐我對面。我心動不已,見她輕咳,又無比心疼,想擁她入懷。
第一次見她笑,笑的我心如刀割。
耳邊也只剩下那句“道不同不相為謀,志不同不相為友。”
星月,我多想讓你知道,我多麼希望此生與你為伴。也許我還有機會,還能掙紮。
與阮飛塵交手是必然的,關小池一行動,皇帝的眼線就蠢蠢欲動了。
可惜下錯棋,阮飛塵看小池的眼神已經多了複雜情緒。
我相信他不會害小池,所以我留有餘地,同時自私的想假借他手除掉皇帝。
星月,若路不同不相為伴,不如舍棄一切,與你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