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下唇，馮澤秦臉色陰沉了大半。
早上他被榮少琛的電話吵醒後，本來是想查古泰的行蹤，但管家突然來電話，說蕭雅生病暈倒，馮澤秦急急忙忙就開車回了馮家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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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雅有哮喘病，加上體質弱的關係，所以一點點刺激都會讓她發病，因此她幾乎常年不出門，多數時候也都是在家裡看看書。
在馮澤秦的印象中，這位養母一直都是個安靜的人，可他也不止一次從蕭雅眼中看到過她對生活的嚮往，和對外界的渴望。
許是因為這樣，馮澤秦真心把蕭雅當自己的母親，即使離開馮家多年，他心裡依舊惦記著蕭雅。
“都是老毛病了，養了這麼多年也不見好，反而更嚴重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在說到“死”字的時候，蕭雅只做了個口型，卻發不出聲音來。
偏過頭，蕭雅落寞的笑了笑，“我這個病，家裡人都應該提早有個準備，只是我有些遺憾，到現在都沒看到你結婚。”
“又亂說！”嗔怪的瞪了眼蕭雅，馮澤秦拉過椅子坐在床前，“我問過醫生了，你的身體好著呢！只要平時注意些就不會有大礙，這些年你就是不聽醫生的話，這次你乖乖的，等你好些了，我帶你出去玩。”
聽著馮澤秦哄騙自己的話，蕭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就會哄我！還當我是十幾二十的小姑娘嗎？比起出去玩，我更想看看你喜歡的女孩。”握住馮澤秦的手，蕭雅輕嘆了口氣，“澤秦，媽媽知道你有喜歡的人，澤姍曾提起過，我想見見她，可以嗎？”
馮澤秦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在蕭雅察覺之前，他神色恢復如常。
“等確定下來，我再帶她來見你。”
之前他就差那麼一點，就可以把顧暖冬帶到蕭雅面前，只可惜顧暖冬突然恢復了記憶，馮澤秦每每想到這件事，心裡都忍不住懊惱起來。
想到馮澤姍曾說過的話，蕭雅臉上露出不安的神色，“我聽澤姍說，那女孩有男友，那你……澤秦，不要讓自己難過。”
“媽，我沒有難過。”單方面的追求，很苦，可馮澤秦不在乎，“我認定了她，除了她，我誰也不想要。”
既然如此，那麼豁出一切，都要得到她，又怎麼樣！
看出馮澤秦眼中的決心，蕭雅捂著唇咳嗽了幾聲。
她是看著馮澤秦長大的，這孩子有多偏執，她怎麼會不清楚，就是因為清楚，才會替他心疼。
“沒事吧？”見蕭雅咳嗽的厲害，馮澤秦忙拍了拍她的背，然後又倒了水給她，“醫生開的藥吃了嗎？”
喝了口水，蕭雅覺得舒服許多，“吃過了，對了，還沒聯絡上澤姍嗎？”
上午轉院的時候，蕭雅還問起過馮澤姍，但馮澤秦推說聯絡不上人，這會母子倆聊著天，她下意識就想起了女兒。
“她……”馮澤秦皺眉，有些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蕭雅實情。
見馮澤秦吞吞吐吐的，蕭雅挑高了眉毛，一顆心也立馬懸了起來。
“是不是女婿又惹了事？”
自從馮澤姍結婚後，每次聯絡不上馮澤姍，多半都是因為家裡醜聞滿天，馮澤姍忙著處理那些不堪的新聞，才會躲起來不理人。
提起這茬，蕭雅情緒激動起來，捂著嘴又是一陣咳嗽。
“咳……我早就說過，那孩子沒把澤姍放在心上，咳咳，他又怎麼會對澤姍好呢？咳咳咳……天鐘不聽我的，非要把澤姍嫁過去，結果呢？咳咳……”
聽她斷斷續續說了這麼多，明明很難受了，可還在擔心馮澤姍，馮澤秦心裡一陣煩躁，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
“不是，是她和古泰出了事。”
蕭雅的咳嗽聲一停，她瞪著兩眼看向馮澤秦，唇瓣張張合合，像是溺水了一樣，喉嚨裡只有一絲殘音。
皺了皺眉，馮澤秦覺得話已經說了出來，乾脆就全說了，於是狠狠心繼續說道：
“馮澤姍死了，和古泰一起，現在新聞都在報道這件事。”
憋久了的咳嗽聲一瞬間傾瀉，蕭雅漲紅的臉卻一點點白了下去，緊接著她兩眼一翻，身體往後重重摔去。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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