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鐘,馮澤秦準時的來到市中心醫院附近的咖啡廳,就見唐夏早就坐在靠窗的一個位置上,臉上寫滿了不耐煩,還頻頻的看著手錶。
“唐夏。”叫了她一聲後,馮澤秦快步走了過去,臉上下意識掛上了溫和的笑容,“你……”
他客套寒暄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唐夏一記冷眼掃了過來,直接切斷了他的話。
“不要顯得和我那麼熟絡,如果不是因為暖冬,我是不會答應見你的!”
冷冰冰的說完這句話後,唐夏半握著拳在咖啡桌上輕敲了兩下,然後朝對面的位置努努嘴,示意馮澤秦趕緊開口說他的目的。
唐夏這副直接又主動的態度,讓馮澤秦微微蹙眉,但同樣是看在顧暖冬的份上,他也忍耐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馮澤秦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對唐夏說起了顧暖冬現在的情況。
“所以,你的意思是暖冬昨晚想起了顧爺爺的死,現在情緒很不穩定,而我的出現可能會再次刺激到她……”說到這裡,唐夏偏過頭,不屑的嗤笑,“馮澤秦,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嗎?憑什麼暖冬要和誰見面,和誰在一起,都要經過你的允許!”
“就憑我現在是她的未婚夫。”聽著唐夏的嘲諷,馮澤秦雙手環胸,往後一仰的同時,他神情倨傲的回瞪著她。
“哈!”唐夏故意大笑了一聲,面帶譏諷的看著他,“什麼未婚夫?不過是利用了卑鄙的手段,從榮少琛裡搶走了暖冬的記憶!你這麼做,比榮少琛好多少!”
這些話,馮澤秦最近已經聽了不少,他實在不願意再浪費口水解釋什麼。
“唐夏!”果斷的打斷了唐夏的話,馮澤秦清了清嗓子,皺著眉說道:“就算我比不上榮少琛又怎麼樣?至少現在暖冬選擇的人是我,以後選擇的人是我!”
只要在這一點上贏過榮少琛,管別人說他卑鄙無恥,也足夠他炫耀一輩子的了!
“是嗎?你是這麼想的嗎?偷走暖冬的感情和記憶,欺騙她和你一直生活下去,馮澤秦,難道你就沒想過她有一天會發現你的卑劣行徑嗎?”唐夏好笑又驚訝的看著馮澤秦,她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有這種奇葩的思想。
不以為意的揚了揚眉,馮澤秦輕笑了一聲,“唐夏,我找你出來,可不是說這些的。”
岔開了話題,馮澤秦身體前傾,他伸出一根手指重重的在桌面上戳了兩下。
“暖冬想要拜祭顧海業,你也不想她因為不知道顧海業被埋在哪裡而難過吧?”
“你威脅我!”馮澤秦那副無賴的口吻,聽的唐夏眉頭緊皺。
“就當是吧!”雙手一攤,馮澤秦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笑道:“唐夏小姐,我覺得在我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前,你最好還是配合我一下,不然……”
突然間,馮澤秦自信的揚起嘴角,嘲諷的視線在唐夏身上略作停留。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大騙子,那你和榮少琛他們呢?不也一樣欺騙了暖冬?”見唐夏一臉迷惑,馮澤秦得意的扯了扯嘴角,“顧家三口的死,還有榮顧兩家的孽緣,如果被暖冬知道了,你猜她會怎麼樣?”
“你!”瞪圓了眼睛,唐夏抓起面前的咖啡,就要往馮澤秦身上潑去。
然而,馮澤秦早就有所防備,在她抓住杯子的同一時間,他一隻手斜插過來,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鬧。”彎著嘴角,馮澤秦語氣溫和,面帶笑容,一副不跟唐夏計較的大度模樣,“相信我,鬧下去的結果只會是你受損失。”
唐夏恨恨磨牙,盯著馮澤秦的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強制的從她手中移開了咖啡杯,馮澤秦嘴角噙著笑問:“現在可以告訴我顧海業被埋在了哪裡嗎?”
想想他先前的威脅,唐夏面色一沉,用力的掙脫了馮澤秦的手,然後悶悶的往後一靠,冷哼著別過頭。
“就算我告訴你在哪,你也不可能帶暖冬去的。”
馮澤秦一愣,臉上燦爛的笑容稍稍一斂,眼底飛速閃過一抹狠意。
“唐夏,我勸你不要耍花招!惹急了我……”
“我不是耍花招!”一手按住額頭,唐夏蹙著眉嘆了口氣,“你仔細想一下當時暖冬的情況,她手上根本沒什麼錢,又不肯要榮少琛出面幫忙,甚至連我……不說這些了,總之顧爺爺的骨灰,最後被她埋葬在顧家小院。”
當初唐夏要替顧暖冬付墓地的錢,可顧暖冬不同意,最後還是她陪著她一起,在顧家小院的一角挖了個深坑把顧海業的骨灰放了下去。
正是因為這個理由,顧暖冬才會拼了命也要保住顧家小院,而顧海業被葬在那裡,也是她和唐夏之間的秘密,就連榮少琛都不知情。
“顧家小院已經被燒燬了。”提到這事,唐夏更頭疼了,“就像你先前說的那樣,她現在的情況最好不要在受刺激了,那你要怎麼跟她解釋這件事?”
雙手撫過額頭,馮澤秦也開始發愁起來,“不然就做個假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