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瑋森本想一直陪著榮少琛,榮少琛沒準,而是把他打發走了。
顧暖冬直到早上都沒醒過來,榮少琛守在床邊,等譚悅過來送中藥的時候,他已經憔悴的快成了望妻石。
“她還沒醒?”瞥了眼病床上的顧暖冬,譚悅不禁皺眉,“我爸說她這情況和之前有點像,要是喝了藥還不醒,他就過來扎兩針。”
“嗯。”點點頭,榮少琛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可心裡面卻不斷浮現出顧海業去世時,顧暖冬那副心碎力竭的樣子。
“這藥不傷胃的,直接喝也沒事。”譚悅把保溫桶的藥倒進碗裡,摸了摸碗後覺得還有點燙,“放涼一會,你看一會怎麼餵給她喝?”
譚悅自小跟在譚叔身邊,喂人喝藥的方法有很多,以前裴仲皓病了,不老實吃藥,都是她直接掐了下巴往下灌的,可以說十分粗暴有效。
想了想,榮少琛不敢讓譚悅出手,“我喂她。”
至於他要怎麼喂,在場的都是成年人,彼此心知肚明。
“一天三次,中午我再送過來。”譚悅沒反駁,
她雖然想替榮少琛守在這裡,但也知道他心裡不好受,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裡的,所以譚悅收拾好保溫桶後就走了。
空氣中瀰漫的中藥味有些難聞,榮少琛不喜歡苦澀的中藥,但現在顧暖冬的身體實在太差了,不靠中藥調理不行。
為了她,在藥放涼了些後,榮少琛一口口喂著顧暖冬喝了下去。
只是,喝完藥之後,榮少琛在床邊等到中午,顧暖冬也沒有醒過來。
“要是明天早上還不醒,我就把我爸帶來吧!”中午來送藥的譚悅看了眼榮少琛。
“好。”榮少琛應下了,期間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譚悅。
見他這副執著的樣子,譚悅像早上那樣沒多說一句話,把藥倒出來後就走了。
但這一回,譚悅沒急著回公司,而是轉個彎去找寧瑋森。
寧瑋森的辦公室裡,唐夏正一臉鬱悶的坐在沙發上。
本來聽說林教授那番話,唐夏還挺高興的,但這才一宿,一大早回醫院聽說了顧暖冬的情況,她立馬來找寧瑋森,最後聽說是嶽慧珊搗的鬼,她就氣得在沙發上不吭聲。
譚悅過來的時候,唐夏還木著一張臉,連帶著對榮少琛那一派的譚悅都沒有好臉色,擺明是為了嶽慧珊找麻煩的事情遷怒。
“瑋森,讓人盯著點那邊,我看少琛那樣子,我擔心他會撐不住。”譚悅沒介意唐夏的臭臉,她現在更擔心的是顧暖冬一天不醒,榮少琛就會守在床前一天。
想到榮少琛和顧暖冬兩人就跟犯煞一樣,前幾天還是顧暖冬遙遙守望榮少琛,這兩天風水輪流轉換了個,譚悅心裡就愁的慌。
唐夏雖然不高興,但聽說顧暖冬的事之後,也知道榮少琛現在的情況,再聽譚悅這麼說,她也開始為兩人發愁。
“一會兒我過去看看吧!”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頭,唐夏愁眉不展的說:“他這麼熬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等暖冬醒了,他再病了,這兩人什麼時候能消停點啊!”
“是挺讓人發愁的!本來少琛能想起小時候的事,我還挺高興的,覺得這兩人終於能苦盡甘來了,怎麼轉眼間就這樣了?”譚悅捧著臉,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見兩個女人才一眨眼的時間就情緒同步了,寧瑋森不知道該先安慰哪一個,一時間詞窮了。
“說來說去,都是那個嶽慧珊不好!”想到罪魁禍首,唐夏眼神凌厲了起來,她沒好氣的瞪了寧瑋森一眼,“你不是讓保安部的人特意盯著嗎?怎麼她昨天跑來的時候,沒人發現呢?”
寧瑋森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從顧暖冬住進醫院之後,她那兒三天兩頭的發生意外,也不知道是她倒黴,還是保安部那些人倒黴,每次她出意外的時候,都是保安部以為她沒事放鬆警惕的時候。
因為顧暖冬被林教授診斷為沒事人,所以保安部那兒也鬆了口氣,正巧嶽慧珊來的時候,是保安部巡邏的時間,所以留在監控室的人就疏忽了。
見寧瑋森撫額頭的無奈樣,譚悅就猜到了大半,“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榮老爺子那邊知不知道?”
“沒敢說。”寧瑋森搖頭,小心的看了眼唐夏後,見她沒反應,他才又說:“老爺子身體不是很好,這事先瞞著吧!回頭林教授和凡哥那邊我會安排的。”
聽到林教授的名字,唐夏瞪了瞪眼,“現在人都暈了,林教授還怎麼下手治療?”
“唐醫生,你別擔心。”見唐夏炸毛了,譚悅怕寧瑋森難做,忙安撫她,“我剛才已經和少琛商量過了,要是明天暖冬還不醒,我爸爸會過來替她扎針的。”
譚叔的事,唐夏是知道的,她自己就是學醫的,當然信得過譚叔的醫術。
但想到要等到明天,唐夏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今天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