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嚴重。”寧瑋森嚴肅的點著頭,“反正要是我傷成她那樣子,處理傷口的時候我一定疼的叫出來。”
聽寧瑋森這麼說,榮少琛心裡猜到了七八分,他陰沉著一張臉,一聲不吭。
觀察著榮少琛的臉色,寧瑋森在一旁添油加醋,“雖然我的藥很管用,但最近兩三天內她都不能下床走動了,不然傷口再裂開很麻煩。”
“還有啊!她這才出院多久?我怎麼看著她又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營養不良,那張臉慘白慘白的,看著就可憐兮兮的,這要是被唐夏瞧見了,唐夏一準要跟你拼命啊!”
“閉嘴!”寧瑋森說的榮少琛心煩意亂,他狠狠瞪了寧瑋森一眼,怒道:“我是讓你去給她處理傷口,不是讓你在我面前胡說八道的!”
“我胡說八道?”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寧瑋森雙眼睜大,“你自己去看看!她都被你折騰成什麼樣子了?那小身板,還有腳上的傷口,你是要把她養成小美人魚,走一步疼一路嗎?”
見寧瑋森急了,榮少琛輕嘆了口氣,“你說的太誇張了。”
榮少琛擺明不信寧瑋森的說法,更何況現在寧瑋森心思都在唐夏身上,他會站到顧暖冬那邊,榮少琛也覺得正常。
“我誇張?”寧瑋森冷笑,“你不信就回去斷了她的藥,我敢保證她會破傷風,發燒致死!”
砰地一聲,榮少琛踹了桌子一下,眼神兇狠的看向寧瑋森。
“她不會死!”
榮少琛突然發怒,寧瑋森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嗤的一聲笑了。
“現在知道急了?”斜了一眼榮少琛,寧瑋森撇了撇嘴,“我還沒有誇大,我去的時候,江姨在抹眼淚,顧暖冬直挺挺躺在床上,腳底的傷口混著碎片都結痂了。”
嘆了口氣,寧瑋森繼續說道:“處理傷口的時候,我本來還擔心她會疼的大叫,或是亂動再弄傷自己,可她不僅沒叫,還一動不動的,只是處理好傷口後,她臉色疼的更白了,看著就讓人心裡不舒服。”
聽著寧瑋森的描述,榮少琛腦中想象出當時的場景,一雙手不知不覺中收緊了些。
“還有她脖子上的痕跡,那是你留下的吧?”說到這裡,寧瑋森頓了頓,眉頭微微一皺,“你要是真想把她留在身邊,就別再往死裡似的折騰她,那是個人,活生生的用肉做的人!”
敲了敲桌面,寧瑋森鄭重的提醒了榮少琛一句,“不管怎麼說,人家爺爺過世的時候,你可是應承了要照顧她,可你看看她現在過的都是什麼日子?想想她受的傷,再想想你們相處的時間,以後她該怎麼辦?”
回想著寧瑋森的話,榮少琛陷入沉默之中,顧海業去世的那一幕幕,在他腦海中迴圈了一遍。
直到現在,榮少琛還記得,因為顧海業的突然離世,顧暖冬把自己憋出了病,她那個人總是悶聲不吭的想很多。
想到這一點,榮少琛腦中彷彿有什麼一閃而過,他緊抿著唇,一把抓過桌上的鑰匙,快步衝了出去。
“少琛,你去哪?”寧瑋森有些摸不著頭腦,追到門口問他。
榮少琛理都沒理他,電梯一到,他就進了電梯裡。
嚴江聽到聲音從辦公室裡出來,正好看到電梯在往下走,他不禁狐疑的看了寧瑋森一眼。
“寧少,總裁這是去哪啊?”
寧瑋森撇撇嘴,聳著肩膀說:“誰知道!”
藥院子裡,裴仲皓和譚悅各佔著一個搖椅。
儘管對裴仲皓頗有微詞,但譚悅還是按照譚叔說的,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他。
“啊——少琛和暖冬的娃娃親啊!”陽光正好,裴仲皓躲在傘下,舒服又愜意的眯起眼睛,然後慢悠悠的說:“我早就知道了。”
“你說什麼!”譚悅猛地坐起來,不相信的看著裴仲皓,“你早就知道了?怎麼可能!我還是昨天才偷聽到的,你怎麼會早就知道了?”
“因為——”想起小時候的事情,裴仲皓忍俊不禁,“我第一次見少琛的時候,他特別臭屁的跟我炫耀他有未婚妻的事。”
譚悅愣了一下,她有些想象不出來裴仲皓嘴裡的榮少琛是什麼樣子。
看到譚悅驚愕的樣子,裴仲皓笑出聲,“那時候顧暖冬才兩歲左右大,小小的一團,跟糯米糰子似的,又白又軟,還香噴噴的。”
“什麼破比喻?你把她當吃的嗎?”譚悅一臉無語。
裴仲皓哈哈大笑,“這可是當時少琛的原話,聽他說他可喜歡咬暖冬的臉,因為軟綿綿的。”
試著想象了一下兩個小孩相處的情景,譚悅噗嗤一聲也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