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一頭接茶,兩隻眼涎瞪瞪的只顧看那婦人身上,這婦人也嘻嘻的笑著看這和尚。
此時安千諾練畢,休息了會,又噴了血,好在被及時發現,給吃了藥。
她看向遠方,睡過去了。
此番石秀已覺這婆娘不是個良人。
好在撞在石秀手裡,敢替楊雄做個出場,也不見的。
石秀此時已有三分在意了,便揭起布簾,走出來。
那賊禿放下茶盞,便道:“大郎請坐。”
這婦人便插口道:“這個叔叔,便是拙夫新認義的兄弟。”
那和尚虛心冷氣,動問道:“大郎高姓大名?”
石秀道:“我石秀,因為只好閑管,替人出力,以此叫做‘拼命三郎’。我是個粗鹵漢子,禮數不到,和尚休怪!”
裴如海道:“不敢,不敢。小僧去接眾僧來赴道場。”
相別出門去了。
那婦人道:“師兄早來些個。”
那和尚應道:“便來了。”
婦人送了和尚出門,自入裡面來了。
石秀卻在門前低了頭,只顧尋思。
梁山上,安千諾醒了,勾唇,道:“一個字便是僧,兩個字是和尚,三個字鬼樂官,四字色中餓鬼。”
然後仰天大笑,又抽了槍練。
而石秀自在門前想想,又去管待。
不一會,行者先來點燭燒香。
海闍黎引領眾僧卻來赴道場,潘公、石秀接著,相待茶湯已罷。
海闍黎同一個一般年紀小的和尚做闍黎,播動鈴杵,發牒請佛,獻齋贊供。
那婦人喬素梳妝,來到法壇上,執著手爐,拈香禮佛。
海闍黎越逞精神,搖著鈴杵,念動真言。
這一堂和尚見了楊雄老婆這等模樣,都七顛八倒起來。
梁山上,安千諾準確無誤地打倒樹後,輕聲道:“動鐃的望空便撇,打鈸的落地不知;十年苦行一時休,萬個金剛降不住。”
她又低頭,笑道:“呵呵,女色有那麼重要嗎?和尚也戀女色?真是…”
她收了槍,“不過,我還是想,在某一刻成為我安千諾的形象…老天有眼…”
而眾僧都在法壇上看見了這婦人,一時間愚迷了佛性禪心,拴不定心猿意馬。
石秀卻在側邊看了,也自冷笑道:“似此有甚功德,正謂之作福不如避罪。”
少間,證盟已了,請眾和尚就裡面吃齋。
海闍黎卻在眾僧背後,轉過頭來,看著那婦人嘻嘻的笑。
那婆娘也掩著口笑。
兩個都眉來眼去,以目送情。
石秀都看在眼裡,自有五分來不快意。
眾僧都坐了吃齋,先飲了幾杯素酒,搬出齋來,都下了襯錢。
潘公道:“眾師父飽齋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