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謝道:“實是多多相擾了大官人!”
武松縛了包裹,拴了哨棒要行,柴進又治酒食送路。
武松穿了一領新衲紅繡襖,戴著個白範陽氈笠兒,背上包裹,提了哨棒,相辭了便行。
宋江道:“賢弟少等一等。”
回到自己房內,取了些銀兩,趕出到莊門前來,說道:“我送兄弟一程。”
宋江和兄弟宋清兩個和安千諾等武松辭了柴大官人,宋江也道:“大官人,暫別了便來。”
四個離了柴進東莊,行了五七裡路,武松作別道:“尊兄,遠了,請回。柴大官人必然專望。”
宋江道:“何妨再送幾步。”
路上說些閑話,不覺又過了三二裡。
武松挽住宋江手道:“尊兄不必遠送。嘗言道:‘送君千裡,終須一別。’”
宋江指著道:“容我再行幾步。兀那官道上有個小酒店,我們吃三鍾了作別。”
四個來到酒店裡,宋江上首坐了;武松倚了哨棒,下席坐了;宋清橫頭坐定;安千諾也坐在邊上。
便叫酒保打酒來,且買些盤饌果品菜蔬之類,都搬來擺在桌上。
四人飲了幾杯,看看紅日半西,武松便道:“天色將晚;哥哥不棄武二時,就此受武二四拜,拜為義兄。”
宋江大喜。
武松納頭拜了四拜。
宋江叫宋清身邊取出一錠十兩銀子送與武松。
武松那裡肯受,說道:“哥哥客中自用盤費。”
宋江道:“賢弟,不必多慮。你若推卻,我便不認你做兄弟。”
武松只得拜受了,收放纏袋裡。
宋江取些碎銀子還了酒錢,武松拿了哨棒,四個出酒店前來作別。
武松墮淚拜辭了自去。
“且慢!灑家也正閑,不如一同前去。”安千諾趕上武松。
宋江和宋清立在酒店門前,望兩人不見了方才轉身回來。
行不到五裡路頭,只見柴大官人騎著馬,背後牽著兩匹空馬來接。
“林沖呢?”
“他同武松一起走了。”
“也罷,一路上是個伴。”
幾人一同上馬回莊上來。
下了馬,請入後堂飲酒。
宋江弟兄兩個自此只在柴大官人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