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書隨即喚老謝都管並兩個虞候出來,當廳分付道:“楊志提轄情願委了一紙領狀,監押生辰綱十一擔金珠寶貝赴京,太師府交割,這幹系都在他身上。你三人和他做伴去,一路上早起晚行住歇,都要聽他言語,不可和他鼈拗。夫人處分付的勾當,你三人自理會。小心在意,早去早回,休教有失。”
老都管一一都應了。
當日楊志領了。
次日早起五更,在府裡把擔杖都擺在廳前。
安千諾對楊志道:“灑家就跟在你們後面,不進隊伍。放心,離你們百米。”
楊志不解,還是應了。
老都管和兩個虞候又將一小擔財帛,共十一擔,揀了十一個壯健的廂禁軍,都做腳夫打扮。
楊志戴上涼笠兒,穿著青紗衫子,繫了纏帶行履麻鞋,跨口腰刀,提條樸刀。
老都管也打扮做個客人模樣。
兩個虞候假裝做跟的伴當。
而安千諾換了新衣,帶上小炸藥包,彈弓,還提了伸縮刀。
各人都拿了條樸刀,又帶幾根藤條。
梁中書付與了劄付書呈。
一行人都吃得飽了,在廳上拜辭了梁中書。
看那軍人擔仗起程,楊志和謝都管、兩個虞候監押著,一行共是十五人,離了梁府,出得北京城門,取大路投東京進發。
安千諾跟著其後,相距百米。
正是五月半天氣,雖是晴明得好,只是酷熱難行。
安千諾一邊走,一邊想計劃。
幫誰?
楊志還是晁蓋?
她放慢步子,離楊志眾人又遠了些。
今日楊志這一行人,要取六月十五日生辰,只得在路途上行。
自離了這北京五七日,端的只是起五更趁早涼便行,日中熱時便歇。
安千諾時不時打些野味,烤了來吃,累了,樹上睡覺。
五七日後,人家漸少,行客又稀,一站站都是山路。
楊志卻要辰牌起身,申時便歇。
那十一個廂禁軍,擔子又重,無有一個稍輕。
天氣熱了,行不得,見著林子便要去歇息。
楊志趕著催促要行,如若停住,輕則痛罵,重則藤條便打,逼趕要行。
安千諾也累得不輕,砍了樹幹,做了個簡略的滾動式滑板。這樣一來,倒輕鬆了不少,而且她本身也沒帶多少東西。
反之,那十五人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