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斯言看著面前的少年，第一次，露出了悲憫的神色。
是的，悲憫。
就像是悲憫著曾經無知的自己。
現在的明昊，完全是情緒失控而不自知。
“明昊，如果說曾經有所羨慕你，那麼現在，就有多同情你。”
這樣的明昊，是絕對沒有辦法把握住自己的感情的。
說完，冷斯言像是不想再和他說任何話，轉身準備離開。
明昊卻一下子拽住了冷斯言：“你這話什麼意思！”
冷斯言卻掙開了他的手，眉頭已經緊皺起來，那份冰冷倨傲的氣息散發出來。
明昊也皺眉看著冷斯言：“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就走？！”
冷斯言看著明昊譏誚地反問：“不然呢？誰參加喪禮不就是說一句節哀然後走人的。”
他不過是多說了兩句話而已。
明昊看著冷斯言，不知道自己怒氣從何而來，但是看著曾經落魄到極點的冷斯言如今像是已經走出了泥沼，雖然比以前瘦削清癯，可是氣質反而更加沉穩。
他狀態像是比以前更加好了。
就好像破繭而出的蝴蝶，終究是長出了更美的翅膀。
但是自己，卻像是直接落在了沼澤中，不論是怎麼掙扎，都沒辦法擺脫。
“其實，我曾經以為我和心兒是空有喜歡，敗在了不夠信任，覺得如果我們彼此更加信任不會走到後面那一步。”冷斯言看著眼前的明昊突然再度開口。
背後是陰沉沉的墓園，和那些穿著黑色衣服的人群，整個環境和氣氛都十分壓抑。
這明明不是敞開胸臆的最好地點，可是，他卻開口說出了心底百轉千回都一直在想的事情。
他曾經無數次的午夜夢迴時候在想象，只要他們彼此信任一些，那麼結局就可以改變。
但是，看著面前一身黑色，臉色也一片暗沉的明昊：“可是你們是彼此信任的，但是也沒有走到最後。”
他搖搖頭，最後看了一眼明昊，這次沒有任何留戀的轉身大踏步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