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她準備棄車硬闖了。
就在這時,有人敲了敲車窗,是醫院門口的保安大叔,臉上口罩戴了三四隻,手上拿著個擴音喇叭四處走動,“這幾天醫院裡到處都是人,你們現在來已經搶不到號了,門診和急診預約都預約到下下週去了,趕緊走吧,耗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等會車更多更出不去了。”
去他的,趙南鬱控制不住地發了脾氣。
沒有辦法,她就近找了家門口人還算少的藥店,從車裡翻找出口罩戴上乖乖下去排隊。
寒風裡排了兩個多小時,可算是輪到了。
櫃檯處立著個牌子:每種藥限買一盒。
這情形看上去藥物很是緊缺,趙南鬱突然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忙拿出醫保卡把能買的藥都買了,她想著先不管有沒有用買了再說。
隊伍前後左右,都在咳嗽。她捂著口罩忍了半天,默默挪動了下身子盡力避免著和人肢體接觸或者距離過近。
等工作人員裝好藥遞給她後,她立馬跑到車旁,將用過的口罩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再用剛剛買的消毒液往身上從頭到腳噴了一遍才敢進車裡。
霧濛濛的天空裡,她好像看到了病毒在空氣中飛舞。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一腳油門踩下去,等回到鄉下老宅,趙南鬱灌了好幾杯水才緩過神來。
又是退熱貼,又是各種退燒藥的,也不分辨了,直接就是塞進肚子裡。
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身上,骨子裡嬌氣勁上來了,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是病毒的味道。
進了浴室,就是狂搓狂塗沐浴露。玻璃門上,蒸汽繚繞。
十分鐘後,趙南鬱暈倒在浴室,人事不知。
等她再醒來,水已經淹到樓下了。急急忙忙關了水龍頭,又拎著拖把和臉盆不停地往外倒水和拖幹。
處理完爛攤子,她才發現她竟然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明天就是除夕了。
體溫正常,照了鏡子也沒有缺胳膊少腿,可是這身上總感覺怪怪的,像是多了些什麼東西。
沒等趙南鬱仔細探究,三日未進食,又收拾這收拾那的,體力難免不支,腳下一晃悠,竟給她晃悠進了一個奇怪的獨立空間裡。
安撫下自己,應該是在做夢,不要慌。
透過手掌睜大眼睛細細瞅了瞅,這個空間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具體有多大也說不清楚,一眼根本望不到頭。
實在是空曠得有點嚇人,不敢再多看,也不敢往前,趙南鬱心裡不停唸叨著讓她出去,她再一睜眼,環顧四周是她熟悉的家的樣子。
拍了拍小心臟,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
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