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云被打了!
聽二哥說是陳子云去大隊部學習,半夜回知青點的時候,被人套了麻袋,直接拖進路邊高粱地裡,揍暈了過去。
還是第二天上工的時候,村裡人發現他,才把人送去了衛生所。
陳子云覺得是沈家人在打擊他,鬧著要揪出兇手,但剛好那晚爸和兩個哥哥都在譚木匠家給譚木匠打下手,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最後也沒查出來,到底是誰揍了他,最後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幾天,周昱白天天都會來沈家一趟。
也不跟沈初寧說話,就今天送一包大白兔奶糖,明天晚上又提溜一隻山上打的野兔子,東西放下就走了。
沈初寧養了五天,腳上那些起了燎泡的地方才完全結痂脫落了。
她出門就看見院子裡停著的腳踏車。
原本漂亮的紅色腳踏車,現在已經被沈父用舊布條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
現在大多數人家買了腳踏車後,為了保護車子,都是這麼做的。
沈初寧想到騎腳踏車雖然有點怕摔跤,但跟走路進城把腳底磨起燎泡比起來,學騎腳踏車好像也沒那麼難了。
她咬咬牙,跨上腳踏車。
一腳踩在踏板上,一腳撐著地面,撐著地面的腳用力一蹬,就在她慌忙想要把另一隻腳提上踏板的時候,腳踏車已經滑了出去。
她頓時失去了平衡,下意識的“啊——”的一聲尖叫,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她提著一顆心,等待著疼痛傳來。
但就在她要跟大地親密接觸的一剎那,一雙堅實有力的手臂先把她提了起來,她身體落入了一個安全溫暖的懷抱。
周昱白一手提著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的女同志,一手穩住了腳踏車。
沈初寧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抬頭就對上男人一雙深邃的黑眸。
男人眼中看不出情緒,聲音淡漠的開口,“膽子倒是不小,都敢自己騎腳踏車了。”
沈初寧一顆心頓時忐忑得七上八下的。
昱白哥是不是嫌棄她笨了?
她低著頭不敢說話。
周昱白眉心微微擰了擰,剛才還誇她膽子大,怎麼這會兒見了他,又連頭都不敢抬了?
他難道會吃了她不成?
沈初寧緊張的絞著手指,正努力想著應該跟周昱白說點兒什麼。
下一瞬,男人粗壯有力的手臂,卻緊緊的抱著她的腰肢,直接把她提起來放在腳踏車座上。
同時,男人充滿安全感的磁沉聲音從身後傳來,“目光平視前方,雙臂握好車把打直,我幫你扶著,別怕。”
男人最後兩個人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沈初寧那顆忐忑的心,瞬間就安定了下來。
她蹬著腳踏車就往前騎了出去。
沈家院子小,沈初寧在院子裡騎了兩圈兒,膽子漸漸大起來。
她轉頭看向後面幫她扶著腳踏車的周昱白,“昱白哥,我想去曬壩那邊練練,可以嗎?那邊更寬一點。”
周昱白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