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媽媽是因為愛情毅然決然出國的。”曲韻詩喃喃自語。
故事一點都不狗血。
曲韻詩的母親叫做姚姝,曾經是裴安容在大學任教時的學生。由於姚姝無父無母,所以裴安容經常把她帶在身邊,逐漸發現了她驚人的曲藝天賦。
可惜造化弄人。有一次國內舉行樂器展,曲雄代表家族的音樂行前來參展,碰巧遇到了姚姝。
兩人一見鍾情,姚姝放棄了學業,隻身去往國外投奔曲雄,之後便結婚生女。
“命運真是神奇。你母親為了愛情出國,你卻為了唱歌回國。我們平時都不關心娛樂圈的事,不是小輝跟我影片,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裴安容關上相簿淡淡說道。
“怪不得您那天問我父親是做什麼行當的……那學長沒有看過這本相簿嗎?”曲韻詩疑惑問道。
“他啊,他最討厭拍照了,小時候讓他拍照就苦著個臉。哦,對了,這裡有我上次跟你說的,小輝小時候的女裝照。”
裴安容話音剛落,就見樂輝從門外竄了進來,一把搶走了相簿。
“奶奶,這有什麼好看的嘛!現在國家開展清朗行動,這種女裝照網上都刪掉了。”
樂輝想要將照片從相簿中抽出來,結果被裴安容狠狠瞪了一眼,只好老實的關上相簿,放回書架上。
“下午沒事,你帶著小詩在城裡頭轉轉。你之前在網上黑小詩的事情,我晚上好好跟你算總賬。”
裴安容的話有些嚴厲,樂輝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夭壽了,這位居然動怒了,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計將安出啊,真希望我是那劉備,好叫諸葛先生教我!】
樂輝慼慼然走出耳房,門外的父母對著自己搖頭嘆息,爺爺則在唱著智取威虎山的京劇選段,別提有多得意。
【這一家子就沒一個正常人!】
樂輝這次把自己也罵了進去,用眼神示意曲韻詩快點跟上,誰想到才走兩步,背後又傳來奶奶的喊話。
“好好和人家相處。你膽敢再罵小詩一句,家法處置。”
樂輝不敢還嘴,接過父親扔來的車鑰匙,小聲地對曲韻詩說著“快快快”,飛也似的逃出了四合院。
曲韻詩覺得今日京城的天空比那麓谷湖的天空藍上一萬倍。
什麼霧霾啊,粉塵啊,完全看不到。
翻身做主人的快樂,原來是如此的暢快。
少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哼著《在樹上唱歌》的曲調,還真的把鞋子也脫了下來。
“你脫鞋幹嘛?”樂輝剛想發動車子,可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怎麼了?歌詞不是光著腳丫唱歌嗎?我這叫做入戲。再說了,我的腳又不臭,才兩分鐘不到,你就又嫌棄我了啊!”
曲韻詩此刻膽子特別大,居然還敢把腳丫子抬起來,似乎真要讓樂輝聞一樣。
光天化日之下,你在車子裡做這種動作,你有考慮過我們小輝的心情嗎?
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現在連黑都不能黑。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每天的快樂源泉都沒了啊。
就像一個每天都玩電腦打槍遊戲的人,突然沒有了子彈,你知道他內心有多絕望嗎?
樂輝心如死灰,此刻應該改名為樂灰就對了。
“京城裡沒什麼好玩的地,你想去哪裡?”
少年沒有辦法,太皇太后的命令還是要完成的,但凡小學妹晚上告狀,恐怕自己就要跪在悔過牆邊背《道德經》了。
“哪裡都可以的學長。還有就是,你要再溫柔一點。雖然你霸道的時候也挺帥的,但是溫柔的時候……”
曲韻詩又想起那個一同看星星的夜晚,還有當時那句溫柔的話,直到今日都能將自己融化掉。
樂輝想了一想,發動油門,車子緩緩開出衚衕口。
【不知不覺不情不願】
【又到巷子口】
【我沒有哭也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