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灼熱之後,就是刺骨的寒冷。李春風正是在這種冷熱交替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此時的他正側臥於寒冷堅硬的土地上,目及所見卻是一片冰雪剛剛消融,土地剛剛顯露的景象。
又冷又凍的感覺瞬間襲來,李春風禁不住一骨碌爬起來,以往那種每穿到一地,初醒來時的昏昏沉沉的感覺全然沒有了。
他急忙四下裡尋找袁簡,但眼中除了一大片薄雪覆蓋的土地,那還有半個人影?他頓時慌了,同時那種刺骨的寒冷又一陣襲來,讓他打了個寒戰,雙手緊緊交叉抱住了胳膊,兩只腳立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凍。
“喂,有人嗎?”李春風絕望的喊了一聲:“這是南極嗎?”
他的喊聲在這空曠的地方居然有迴音,讓他瞬間幾乎要淚奔了。
更詭異的是,從他腳底的地下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別喊了,快拉我上來!”
李春風被嚇得半晌沒敢動彈,前後左右原地轉了個圈,一個人影都沒有。
正發著愣,那個聲音又飄了過來:“你死哪兒去了?快來拉我出去!”
李春風這才循聲發現,那聲音是從離他的腳十步遠的一個土坑裡傳來的。他小心翼翼的慢慢挪著腳步,幾乎是蹭著往那個土坑移去。
“你啞巴啦?快過來拉我上去!”那個聲音幾乎要聲嘶力竭了。
李春風終於蹭到土坑前,好像走了好幾個小時一樣。他伸頭一看,是個黑洞洞的五尺見方的土坑。
他鼓起勇氣,小聲喊了句:“誰?是誰?”
“李春風,你這混蛋,怎麼才過來?我差點以為上面的那個人不是你。”坑洞中的人大喊道。
“袁簡?是你嗎?”李春風驚得無以複加,扯著嗓子沖坑裡喊道。
“不是我,誰還知道你的名字?”坑裡話音未落,唰的飛出一物,“咣當”一聲掉落在李春風的腳下。他低頭一看,卻是袁簡隨身攜帶的那面銅鏡,連忙拾起來塞入懷中。
“喂,羅盤呢?”李春風又喊道。
“都這時候了,不關心人的死活,反倒想羅盤,你有人情味沒有?”袁簡在坑裡氣急敗壞的嚷道。
“你不是說每穿到一個地方,先關心羅盤嗎?我的意思是拿到羅盤趕緊穿走。”李春風哆嗦著說道:“這裡的天氣,凍死大爺我了。”
袁簡的聲音傳出來:“想穿走是嗎?先拉我上來再說。我先扔個銅鏡上去,證明是我。你以為我不冷嗎?我差點自己扳動羅盤就開路了,還不是因為惦記著你的死活才沒走嗎?你剛才要不是喊了那一嗓子,在這洞裡又看不見外面,如果找不到你,我捱不住冷,說不定真就穿走了。”
李春風蹲下身來,這才看見洞裡露出袁簡的腦瓜啊,還真想扔下我自己走嗎?”
“少廢話,趕緊的,找根繩子和木棍什麼的,先拉我上去,凍死我了!”袁簡氣的大叫道。
“洞也不深,你自己上來唄。”李春風不緊不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