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正在準備著冊封大典。此時的羊獻容已從車駕中走出,緩緩拾級而上。她一身盛裝,但面容有些憔悴蒼白,想來是囚禁數月所致。
從羊獻容下車的那一刻起,站在宮殿最高一層的李春風,就一直斜眼用餘光盯著她看。隨著她的漸次走近,他越發感到,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一樣。
羊獻容的身後不遠不近跟著兩位宮女,她和那兩個女子相比,尤為顯得高雅端莊,明豔動人。
李春風自言自語道:“看來周星馳電影裡說的沒錯呀:秋香單看普普通通,一旦有了參照物就是大美女了。”
袁簡聽了,又是重重地幹咳了一聲,試圖掩蓋李春風的失態和胡言亂語。李春風卻旁若無人的專注的盯著羊獻容的那張隨著越來越走近而越來越清晰的臉。他的大腦在迅速搜尋:在哪裡見過呢?
“霍思燕!”李春風突然的大叫道:“她是霍思燕。羊獻容是霍思燕!”
此時的袁簡也已經看呆了,因為他內心完全贊同這個說法。所以即使李春風喊得再大聲,他也沒有再阻止。是的,那緩緩走來的正是霍思燕。
“怪不得劉曜一見之下就唸念不忘,魂不守舍了。誰見了女明星也得回味和激動幾天不是?”李春風驚訝中滿帶理解的說道。
眼看著羊獻容進了大殿。殿中馬上開始進行冊封大典,這就不是他們能看到的場景了。
“你的心願了了吧?”袁簡回過神來,充滿譏誚的問李春風道:“你都惦記了好幾個月了。”
“哎,我說袁老師,咱不帶這樣的行嗎?”李春風白了他一眼,一副嫌棄的口吻說道:“明明是我三番五次要走,阻止我的人是你,結果現在倒打一耙。你們天蠍男,腹黑到這種程度了嗎?”
袁簡看了一眼四周仍然持戟站立,紋絲不動的侍衛們,嘿嘿一笑:“好吧,我承認,這次你贏了。”
李春風切了一聲:“我不扶牆就服你。不過話說回來了,怎麼咱們穿了這一路,總是遇到一些和現代名人撞臉的歷史人物呢?咋回事?”
袁簡微微一笑:“這就跟同名同姓,同年同月同日生是一個道理了。其實你只看到了重要人物與名人撞臉,但和名人撞臉的民間人士也大有人在。現在是因為有了攝像技術了,所以影像得以保留,讓我們可以看到了一些近代和現代的名人肖像。就像溥儀的淑妃文繡撞臉網紅鳳姐;梁啟超撞臉nba球星馬布裡;陸小曼的前夫,西點軍校高材生王賡將軍撞臉姚晨的前夫淩瀟肅。所以說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可能是一種輪回也說不定。”李春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
袁簡接著說道:“還有,以前我們總看到評價歷史人物的性格特點,什麼暴戾呀,怪異呀,痴傻呀,其實就是因為以前的醫學不發達,不知道這或許是一種病症的表現。比如說明代的萬歷皇帝二十幾年不上朝,在把他的陵墓發掘出來之後才發現,他的一隻腿長一隻腿短,可能是因為腿疾而不便上朝,卻被人說成不理朝政。北魏時期的高歡家族,他的繼承者,所有兒子們的行為,個個怪誕不經,其實可能就是患了一種精神和神經方面的疾病,算是家族病史吧。那時的人不懂,總是以一種帝王的標準來衡量他們的行為,當然不會得到滿意的答案。就好比司馬衷,歷史上都說他痴傻,不符合一個帝王該有的言行標準。如果不是你我這次親見,怎會知道他其實就是一個唐氏綜合症患者呢?從醫學角度來看,可能是司馬炎酒後懷上了他吧,因此說一個痴呆兒怎麼會治理好一個國家呢?怪就應該怪他的母親,晉武帝的皇後楊琰,覺得對不起這個痴傻的兒子,就想用國家和江山來彌補他。這不光是無知的表現,還是對醫學的一種漠視。如果換了一個正常的其他兒子,那麼就不可能有賈南風亂政,八王之亂的發生了。所以看待歷史事件要從多方面探究一下本質,從文字中品味歷史,是需要從主觀和客觀兩方面來看的。”
李春風瞪著兩隻眼睛,一動不動的聽著袁簡講完,環視了一下他們身前不遠處的那些侍衛,咧嘴一笑道:“袁老師,你當哲學老師也很合適,雖然我聽得都快睡著了。”
“你平時都是睜著眼睡覺的?”袁簡哼了一聲,也笑起來:“李春風,該看的看了,該聽的聽了。明年司馬衷就會被毒死,西晉行將結束,劉曜幾年之後就會捲土重來。如果真想看東晉,咱還是穿走再去看吧。”
“少來!”李春風嚷道:“又要穿到東晉?才穿那麼點兒距離,我不幹!我巴不得一步到位,一下子就回到家洗個熱水澡才好呢。”
“我就打個比方,你激動個毛?”袁簡忙看看那些站列整齊的侍衛,把李春風拉遠了一點,低聲道:“羅盤在你手裡,穿到哪兒還不是它說了算?”
“那咱快走吧,難不成還想等在這裡領獎品嗎?”李春風迫不及待的說著,然後四下裡張望,看到只有殿後無人把守,即使有士兵,也是背對宮殿,散落各角各處。
“也好,別一會兒等冊封大典一結束,又是一通忙碌,咱倆又脫不了身了。”袁簡略一沉吟,點頭說道。
於是,他倆左看右望,腳下也沒閑著,一小步一小步的後退著,生怕這時候有人發現他們的“退席”。
好不容易移到了大殿的後面,兩人才鬆了口氣。
李春風喘了口粗氣道:“怎麼跟做賊似的?”然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羅盤,“叭”的親了一口,說道:“久違了,老朋友,這次你一定要把我帶的遠一點,最好是二十一世紀。”
“你快別瞎咧咧了,還二十一世紀呢!把你帶到2099年,你願意?”袁簡聽完,又忍不住開始數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