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呀?”袁簡作勢要敲他的腦袋,壓低聲音說道:“在漢代也沒這些劇種啊。也真難為你,腦洞大開,你咋不唱京劇和黃梅戲呢?小太後哪裡知道你現在故鄉有什麼曲子,你隨便唱唄,你唱什麼是什麼!”
“對呀,我怎麼一根筋了!”李春風一拍腦袋,眼睛一亮,眉開眼笑,說道:“袁老師,我知道該唱什麼了。咱倆來一出古樂打擊的通俗歌曲咋樣?就唱咱們學校社團裡練的那首《默》。”
袁簡驚的瞪大了眼,口張的老大:“虧你想得出,我讓你唱什麼是什麼,也沒讓你唱流行歌曲呀!”
“就這麼定了!”李春風好像根本容不得他提反對意見,一臉興奮的說道:“一會兒我主唱和打鼓,你奏樂,咱倆來個組合,保準一炮而紅。”
他這麼一說,反倒把袁簡弄糊塗了:“喂,喂,喂,別亂來啊,你上哪兒弄鼓去?我用什麼奏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劉賀不是讓人去搬編鐘了嗎?”李春風越說越興奮:“一會兒只要你能找著調兒,我自有主意。”
“就怕你演砸了,到時候你的羅盤就真能派上用場了。”袁簡不無擔心地看著他說。
李春風再不搭話,而是把目光重又投向那位撫琴的少女。她此時正在凝神撥動琴絃的姿態,竟慢慢幻化成了那個操場上略帶委屈的高中女生。他直直的看呆了。
不一會,一個太監快步走來,尖聲說道:“啟奏陛下,編鐘已安放於長樂宮正堂。”
劉賀頭也不抬,手中的棋子也不停,說道:“這盤棋未下完,朕不得離開。將編鐘搬至這裡來,這邊風景獨好。”
又是一陣忙亂。不消片刻,那套編鐘已安放完畢,被放置在了園子中央的空地上。
“袁老師,快去調音吧,就全當把編鐘當鋼琴了。記住,是那首《默》。”李春風沖袁簡眨了眨眼睛說道。
袁簡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只唱一段啊,唱多了別露餡兒。”於是走到編鐘前,拿起音錘,開始叮叮咚咚的試音。
只聽李春風又說道:“啟奏太後,啟奏陛下,請賜臣兩只小鼓,兩只筷子。”
“筷子是何物?”上官太後早已停下撫琴,驚奇的問道。
李春風猛然想起,漢代這時候還沒有筷子這個說法。於是再說道:“就是一雙吃飯的箸。”
“允。”劉賀答道。
於是侍從和太監們又是一通忙活。這期間,袁簡忙著找音調;劉賀與蒙忙著惺惺相惜,眉來眼去;覆忙著怨恨;小太後則忙著躲閃李春風投向她的目光。
好不容易,終於萬事俱備了。李春風席地而坐,拿起兩支筷子尖,用筷柄去敲那兩只找來的漆皮小鼓。不愧是皇家用物,質量上乘,小鼓發出響亮的“咚咚”聲。
李春風向站在編鐘前面的袁簡點了點頭。於是這師生倆就像學校社團排練的一樣,非常默契的同時敲編鐘,同時敲鼓,正是那首風頭正勁的《默》的前奏。李春風邊打鼓點,邊開口唱道:
忍不住化身一條固執的魚,逆著洋流獨自游到底。
年少時候虔誠發過的誓,沉默的沉沒在深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