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面色紅潤,對著諸葛均微微點頭,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恐懼之色。
“咳,咳!”劉琦輕輕嗓子,將話題拉了回來,“叔達所說言之有理,諸位都想想這荊州百姓和自己家眷,切莫再有二心。”
“喏!”
剛才一通猛錘,已經把曹操錘進了土裡,畢竟連劉巴這頭號曹粉都被錘走,眾人現在恐曹的心情已經消散了一大半,剩下的只有齊心協力,守住荊州這一條想法。
劉琦哈哈一笑,眉間止不住的興奮,誰能想到,這普通的一場辯論,竟然莫名起到了戰前動員的奇效。
現在人心已定,剩下軍事上的事情,交給劉備不就好了?
於是乎,劉琦嚇退眾人,只留下蒯越、劉備、諸葛均三人,在此商議軍務。
留下蒯越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己身邊沒有懂軍事的親信,又不能聽信劉備一面之詞,思來想去,也只能拉下臉扣住蒯越。
“荊州幾十萬百姓安危,全部都交給叔父了啊!”
劉琦拉看著劉備,眼神中滿是懇求之色。
劉備點點頭,立即拉著劉琦就坐了下來,進入正題:“賢侄,我剛才所言,確實有穩定軍心之意。現在沒有旁人,我也不瞞你,要想靠三萬士卒抵禦曹賊二十萬軍隊進攻,確實有些吃力。”
劉琦聞言,大驚失色:“叔父,你可別嚇我......”
場面瞬間又冷了下來,正當諸葛均準備開口提點意見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蒯越竟然率先開口了:“主公,玄德,我有一言!”
劉琦眼神一亮:“先生請講!”
蒯越稍微吸了口氣,然後緩緩開口:“主公,能否放棄襄陽,移步江陵?”
“哈?移步江陵?”
三人眼神中充滿了驚詫,似乎根本不敢想象這話竟然出自蒯越之口。
要知道,蒯氏一族在襄陽經營多年,勢力龐大,盤根錯節,他為何會忍痛放棄大本營,轉而南遷?
見劉琦疑惑的樣子,蒯越微微頷首,對著三人解釋道:“曹軍多為北方士卒,不習水戰。襄陽雖有漢水為險,但與長江天險比起來,還是遜色不少。”
說道此處,蒯越移步至行軍圖前,繼續道:“諸位請看,江陵北有漢水為阻,背靠長江天塹,東連江夏水域,是難得的水戰之地。主公何不揚長避短,在江陵城外與曹軍展開決戰,若是戰局陷入焦灼,再另一軍從江夏出發,延漢水而上,切斷敵軍退路。倒是前後夾擊,曹賊必定大敗!”
“有道理啊!”
“好像是這麼回事......”
蒯越一番話說完,劉琦、劉備再看向行軍圖,不禁頻頻點頭,似乎對他這個計策十分讚許。
“異度言之有理,只是這襄陽城經營多年,就這麼讓出去,是不是有些......”
劉表、劉琦父子畢竟在襄陽經營多年,倘若真的不戰而逃,想必對整個荊州計程車氣都是巨大的打擊。
似乎是看到劉琦的搖擺不定,蒯越再下一劑猛藥:“主公,連新野、樊城都讓了,現在再送一個襄陽,又有何不可!”
“這......”
劉琦拿不定主意,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了諸葛均。
在他心中,諸葛均已經成了他最後的底牌,凡事只要諸葛均還沒開口,那就一定會存在變數。
只見諸葛均眼神渙散,思緒早已不知飛到了何處。
妙,妙啊!
這便是諸葛均內心中最開始的想法。
示敵以弱,將敵人一步步引誘到有利地形作戰,再派出一支偏師,切斷敵軍退路,這一連串的動作,是不是有點眼熟?
不錯,這不就是陸遜夷陵之戰採取的策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