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城,司馬懿府邸。
只見後堂閃出兩條身影,推杯換盞之際,也在接耳密談。
“仲達,今日何故叫我過來?”
一名年輕男子身著華服,面色陰鬱,眉眼間竟與曹操頗有幾分相似。
不是別人,正是曹操之子曹丕。
“公子可曾聽到城中流言?”
司馬懿端起一杯茶,輕輕撇了撇杯中浮沫,隨口問道。
“仲達說的是那賊人吧!這幾日城中都快傳瘋了,說什麼上天感慨馬騰忠良,派神仙拯救馬氏一脈,曹氏不得人心,漢室復興有望。”說到這裡,曹丕臉色立即難看起來,“父親這幾日因為這些流言,大發雷霆,尤其是一看到我和子建幾人,更是時不時破口大罵......”
司馬懿微微頷首,似乎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仲達,難道你有線索?”曹丕看到司馬懿瞭然於胸的神色,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亮光。
司馬懿搖了搖頭,回答倒也乾脆:“沒有。”
曹丕聞言,眼神頓時暗了下去,嘴裡不停嘟囔道:“仲達,你說那賊人到底什麼來頭,難道真的逃......”
話還沒說完,司馬懿便倏地站了起來,指著曹丕的鼻子大聲吼道:“糊塗!你還有心思研究賊人的來頭,丞相罵的真是一點都不冤!”
曹丕被劈頭蓋臉一頓罵,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二人相交多年,他自然瞭解司馬懿的為人。
今日司馬懿無故將自己喊來,一上來又是一頓臭罵,當然不是故意尋他開心,想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
想至此處,曹丕趕忙將司馬懿拉了回來,甕聲甕氣的說道:“仲達到底有何想法,說出來便是。”
司馬懿見到曹丕穩住了心態,不由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曹丕的肩膀:“不過是一個賊人罷了,公子現在要做的不是找到他,而是如何能順利解決此事,為丞相除去心中大患啊!”
“這,這不是一件事麼......”
曹丕滿頭霧水,越聽越糊塗。
“賊人究竟身處何方,是死是活已經不重要了,丞相現在無非是想要一個結果,只要能堵住那群百姓的嘴巴就夠了。”
司馬懿拉過曹丕,開始低聲密語起來。
兩人越說越起勁,曹丕陰鬱的臉龐也難得閃過一絲興奮。
幾日後,丞相府。
曹操一臉陰沉的看著堂下眾文武,一言不發。
許褚見狀,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彙報:“丞相,城中民舍、驛館皆已搜查完畢,並未發現任何異狀。”
“這許昌城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那小卒帶著一介女流,還能人間蒸發不成?”
曹操忽然提高了語調,將手中的文書重重砸到地上,指著眾人就開始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廢物,這麼多天連個人都找不著,全是廢物!”
當日是你非要下令不得射殺,現在人沒了,又轉過頭罵我們,怎麼好賴話都讓你說了!
只不過眾人萬萬不敢將內心想法說出,只得任憑曹操發洩心中怒火。
“那賊人一天抓不住,這許昌莫非還要一直戒嚴不成!依我看,這天下也不用打了,諸位都趕緊辭官回家,各自歇息去吧!”
眼看曹操越罵越氣,曹丕心知時機已到,便深吸一口氣,緩緩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