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的性子,手上又不缺錢花,哪怕我長年累月的見不到你,也總不至於太過擔心。”
他收回手挺直脊背,極其溫柔的嘆息著:“這是報應,不過我甘之如始。”
“這次,輪到我等你了,白鳳凰。”
他這樣的深情厚誼,我無以為報,又不能真的答應,只好希望他收回成命。
秦焱卻不管我是什麼心思,勾起唇角英俊瀟灑的對我又是一笑:“你不捨得讓我等得太久,對麼?”
“——她捨得。”
房門開啟,顧少卿黑著臉出現在門口,直接擺出趕人的架勢:“半個小時到了,請吧,秦先生。”
秦焱神色不悅的瞥他一眼,裝著沒站穩的樣子俯身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又留戀的吻過我的發絲,輕如呢喃般對我一個人耳語:“我會等你的,白鳳凰。”
顧少卿見此火冒三丈,暫且將優雅與紳士全部丟到一邊,面無表情的沖著門外揮一揮手,馬上有黑西裝聽命而入,抓住秦焱強行帶走。
等到秦焱的身影一離開房間,顧少卿冷著臉摔上房門,從口袋中掏出手帕來心狠手辣的在秦焱吻過的地方擦了又擦,疼得我齜牙咧嘴苦不堪言:“輕點,你輕點……”
“你要是敢去找他,我把你們兩個人的腿一起打斷,我說到做到。”顧少卿盡興的收回手帕,又警告性的瞪我一眼,嚇得我連忙低頭不語做鵪鶉狀。
過了一會兒,察覺到他的眼神仍然令我如芒在背,我只好小心翼翼的派出一根手指,在他腰間撓了撓,小小聲的說:“我不會去找他的。”
顧少卿意味深長的望著我,顯然是對我的人品並不能完全放心。
於是我下意識的舉起手來,乖寶寶一般誠懇道:“我發誓!”
這句話不說還好,我發誓說過以後,顧少卿看我的眼神更加具有威懾力,看樣子我的小命危在旦夕。
千鈞一發之際,我只好祭出女人最強力的手段,伸手將他壁咚在穿上,再趁機抬腿坐上了他勁瘦的腰間,手忙腳亂的扒他的衣服。
顧少卿修長的手指目的明確的按住皮帶,自下而上用危險的視線突突我:“你的病剛好一點,想做什麼?”
“我才沒有想少兒不宜的事情,我只是想看看你傷到哪了!”
……
我的瘋病不藥而愈的訊息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江海。
來探望我的人絡繹不絕,顧家除了顧夕夜以外的所有少爺紛紛登場,其中寧安安抱著妞妞鼻涕一把淚一把的k了我十多個大包,讓我不能不懷疑她是存心報複。
這天晚上,來了個我意想不到的客人。
我聽了女傭的通報,慌裡慌張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對著鏡子再三的整理儀容,又謹慎的扣好每一顆風紀扣,才換了正裝嫋嫋婷婷的走下樓去。
樓下,訪客已經等候多時。
“謹言,你是個好孩子,少卿也是難得對誰動了真心,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他傷心。”
顧先生的眼中浮著點紙醉金迷的虛幻笑意,透過那笑意看去,竟也有兩分深邃的含義。
他雙手插在兜裡看著我,也許是晚燈昏暗,體態儀貌中,他似乎又浮現了年少時風流倜儻的影子。
那影子,和顧少卿有三分相像。
不知道有朝一日顧少卿到了顧先生的年紀,又會是個什麼光景……
我心有所感,聽到自己很輕很軟的回答:“是,爸爸。”
“很好,足夠了。”顧先生微微一笑,拿起外套徑自離開:“不用送了,我這一生虧欠少卿和他母親太多,可惜人生無法重來,我做錯的事情始終是無法彌補,只能厚著臉皮將他拜託給你了。”
我鼻子一酸,清清楚楚的嘆了口氣,又不知如何同他客套,只好學著謹言慎行:“爸爸,我明白了,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