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卿唇角微翹的瞥我一眼,並沒有開口打破這種異樣溫存的氣氛。
我也心有靈犀的將此刻珍藏在心裡,留待著日後慢慢回味。
半晌,我突然想起一個不得不問的事情:“顧少卿,大叔還好嗎?”
被迫離開江海前,我還經常性的去甜品小店義務勞動,還許諾要做下一任的接班人。
大叔那時的病情已經發展的很嚴重,我又毫無預兆的失約這麼久,會不會錯過……
“有什麼不好的?”顧少卿微感訝異的挑了挑眉頭,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前幾個月他說要暫時關門出去旅遊,說是一不留神都這把年紀,要是再不走走看看,總不能到八十歲再遊山玩水。”
是嗎……
不妙的預感在心中累積,我唇角的笑意失去支撐,慢慢變得凝重。
既然顧少卿說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也就說明自那一面之後,大叔再也沒留下任何音信。
意識到這一點,我掩飾性的往車窗外望去,鼻尖有些發酸。
說到底我和大叔之間不過是幾面之緣的關系,真正讓我想要痛哭失聲的,是這世上又少了一個對顧少卿真心實意,非常重要的人。
“小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的異樣向來瞞不過顧少卿的眼睛。
輕輕地嘆了口氣,我覺得在確定之前還是不要揭露真相為好,畢竟這是大叔交給我的最後一個心意。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暫時喝不到大叔的紅豆湯,感覺生活失去了樂趣。”
“那麼誇張?你不是不喜歡甜食。”顧少卿對我傷春悲秋的做派深表狐疑,不過看在我目前的精神狀態不夠穩定的份上,還是沒有深究下去:“你想要,我隨時都可以做給你吃。”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即岔開這個話題:“喂,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送回別墅,再跑去找紀雲朵約會?”
雖說無意中知道了他這樣做的原因,也明白他的做法有償還紀雲朵人情的意思,我還是不可避免的非常不爽。
“這幾天的行程是回國前就定下的,你老實點不要胡鬧,小心雲朵哪天一生氣找人來制裁你。”
“她不是國外小貴族家的淑女嗎?要怎麼制裁我?”
“我本以為是那樣的,不過透過營救你的這件事來看,她們家族的葡萄酒生意似乎是和一些危險分子打交道的,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僱傭到那麼多的專業人士……”
點到為止,顧少卿微微頷首,不肯再多說了。
這倒是多多少少的出乎我的意料,不過要是以為我會這樣就怕了,那絕對是痴心妄想。
話說回來,我還沒和顧少卿一起看過電影!
故作乖巧的和保鏢們一起被丟在別墅門口,我笑容狡黠的目送著顧少卿的車影開遠,轉身朝著別墅內的車庫走去:“我記得顧少卿的車裡好像有gps來著,能想辦法破解他的目的地嗎?”
“我的姑奶奶,您又要去追少爺?”保鏢之一滿頭大汗,站在男人的角度為我提了點友善的意見:“少爺的身份您也是知道的,外面有兩個關繫好的異性朋友也是尋常,您管的這麼嚴……”
我漫不經心的聽了他這番高見:“少廢話,否則我讓你們少爺炒你們魷魚。”
保鏢苦著臉:“好吧,但是追蹤少爺的導航儀是不可能的,否則少爺的安全如何保障?”
“那也無所謂,反正江海條件優越的電影院屈指可數,我大可以一處一處的搜嘛。”
事後回想起來,我這個決定下的太理所當然了一點。
站在電影院裡若幹放映廳前,我前後左右的轉了一圈,覺得是時候放棄這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