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的方式是對小男生下手?要是人家未成年的話,你猜我會不會借律師給你?”顧少卿的額角掛上黑線,臉上明晃晃的寫著‘無可救藥’。
“呃……”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說:“那只是個誤會而已,你不來我也打算拒絕他的。”
說完,不給他繼續糾結這個話題的機會,我苦哈哈的皺起小臉,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抬眼看他:“你這樣過來沒關系麼?紀小姐肯定會不開心的。”
顧少卿高深莫測的眯了眯眼睛,對我暗暗試圖潑紀雲朵髒水的行為不置可否:“那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可憐巴巴的神色快要維持不住,我只好裝出愁眉緊鎖的樣子來增添哀傷的氛圍,伸出手輕輕柔柔的隔著桌子一推他:“不用管我,畢竟是你和紀小姐的約會。”
我如此善解人意的做法按套路來講,應該會勾起大多數男人心中的保護欲。
可顧少卿從來不算是普通男人,又向來不按套路出牌,聽聞此言很有道理的點了點頭,丟給我一枚贊許的眼神,竟然真的起身走回去了。
我好不容易擠出的一滴眼淚掛在眼角,保持著爾康手的姿勢僵在原地,權當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不遠處,紀雲朵從善如流的對待重新回到原位上的顧少卿,似乎並不打算發大小姐脾氣,也沒有往我這邊投來示威的眼神,只是談笑間的笑容更加端莊柔美,讓人看了就很火大。
沒一會兒,我點的白蘭地和服務生被一起送到。
端起杯子痛飲一口,冰冷的高純度酒精像是帶著火辣辣的熱度,極大的緩解了我體內無法言喻的不適。
默默考慮著用酒精替代藥物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我放下杯子長出口氣,才發現服務生還沒有走。
“怎麼?”我挑了挑眉頭,發現這位小鹿斑比還挺纏人。
“那個男人,去別的女人那裡坐了,你很難過吧?”服務生稍稍挪了挪腳步,方便我看清顧少卿和紀雲朵的一舉一動,同情又憐憫的將我望著:“小姐,我知道自己比不上那個男人,但請您給我一個機會,我絕對不會像他那樣三心二意,讓你傷心的。”
“我想你大概是有所誤會。”出於人道主義考慮,我索性攤牌到底,伸手指了指顧少卿的背影:“他是我法律意義上的丈夫,所以我結婚了,謝謝你的抬愛。”
“什麼!”服務生瞪大眼睛,不知道是在驚訝我已經結婚的事實,還是驚訝我能如此淡定。
他的驚訝實在是大聲了一點,令顧少卿若無其事的單手扶額,向這邊掃了一眼,又掃了一眼。
我矜持的回給顧少卿淺錢一笑,壓低聲音試圖將青年趕走:“沒錯,你這樣讓我很難辦,拜託你快點退散。”
“我不!”服務生深吸口氣,對我的同情轉為對紀雲朵的看不順眼,同仇敵愾的往那邊看了看,放軟語調與我密謀:“您是有什麼不能過去阻止的原因吧,那這樣好不好,一會兒我過去的時候假裝把飲品灑在那個搶你老公的壞女人身上,算是我沒白白喜歡你一回。”
我頓時有點傻眼:“哎?你喜歡一個人的時間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你不用擔心我會不會被解僱,反正我也不想做了。”服務生沉浸在他個人營造的英雄假象裡,壓根沒聽到我說的話,端起託盤雄赳赳氣昂昂的要來個向後轉。
我拿他沒轍,只能暫時拋棄棄婦的角色,間不容發之際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頭大如鬥的道:“你怎麼這麼麻煩,還這麼會腦補?拜託你一邊涼快去好不好,惹了那女人不是你辭職就能了事的。”
見了這一幕,顧少卿的唇角抽了抽,又抽了抽。
末了,他動作優雅的將疊在膝上的餐巾收起,反手將叉子拍在桌上,推開椅子大踏步的朝我走來。
剛剛還豪言壯語的服務生嚇了一跳,梗著脖子不願退讓,卻被顧少卿一道眼風殺的片甲不留,臉色慘白的轉身就跑。
顧少卿腳步不停,將我拎起後遙遙向紀雲朵告辭:“雲朵,下午電影院見。”
離開雙子塔的電梯上,我幸災樂禍的在腦海中回放著紀雲朵‘好氣啊但還是要保持微笑’的抽搐表情,一路心情大好的跟著顧少卿上了車。
到了車上,顧少卿將我丟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又俯身仔細的為我係好安全帶,才在發動車子的時候問道:“你這是打算要做什麼?”
“追求你啊!”我答的理直氣壯,同時飽含著深情與執拗,殷殷切切的做小媳婦狀與他對視,自我感覺形象相當良好。
顧少卿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方向盤,冷靜客觀的評價道:“你這麼煩人的追求方式,我還是頭一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