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識顧少卿之前,我也是從春心蕩漾的年紀裡活過來的,自認並沒有什麼情感和身體上的潔癖,這點從我和顧景玉這種私生活混亂的家夥還能稱兄道弟就可見一斑。
可,顧少卿總像是與眾不同。
不同到令我揪著眉頭萬分失態,哪怕明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是建立在保我小命的基礎上,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孩子氣的撒一撒嬌。
“顧夕夜把你抓走這麼久的時間,還沒洗掉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他用一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笑著瞥了我一眼,眉眼間的神色不著痕跡的放鬆些許。
我不經意間窺到這細微的變化,心中泛起了一陣細密的酥麻與刺痛。
看來這五個月裡,不只是我心心念唸的惦記著他過的如何。
他在忙於展開和顧夕夜鬥爭的間隙,想必偶爾也是想著我的。
鑒於顧夕夜對我的用意實在是令人發指,經過五個月藥劑學天才的,我還能最大限度的保持本性,這本身已經算是一個奇跡。
繼續將果肉塞進我的嘴裡,顧少卿俊眉一挑,活色生香的輕笑:“好在雲朵不像你這麼燻心,否則我非要失身不可了。”
我下意識的微微眯起眼睛,從他的言下之意裡聽出一點意味深長的甜意。
含住果肉吮了吮,我吮出滿口清甜的香氣,嘟起嘴巴朝顧少卿索吻:“麼麼。”
和顧少卿過慣了愉快縱欲的日子,五個月的空虛寂寞把我蠶食的快要變態。
顧少卿嫌棄的睞我一眼,狹長的眸子好看的挑起,像是拿我無可奈何般縱容了我的請求,俯下身來與我纏綿一吻。
舌尖與舌尖的接觸擦出了足以燎原的火花,然而在慾念升騰起來之前,先於慾望的卻是另外一種渴望。
我氣息一亂,氣喘籲籲的用唯一能動的那隻手抵住顧少卿肌理分明的結實胸膛,手指靈活的摸來摸去佔著便宜,垂眸掩飾的笑道:“顧總,太刺激了,我最近的營養有點跟不上。”
“是麼?”顧少卿沒理我放肆作亂的爪子,漆黑的瞳孔深如沉淵的將我望著,裡面凝固著令人膽寒的冷意。
他微微的扯了扯唇角,笑意並未深達眼底,面無表情的注視著我:“白鳳凰,我知道毒癮發作的人是什麼樣的。”
“……討厭,不知道女人總是有不想讓男人知道的小秘密嗎?”我畫著圈的指尖頓了頓,苦笑著抬眼對上他冰冷的視線:“好吧,看來愛德華給我注射的藥劑的確很有問題,我不清楚是不是顧夕夜授意的。”
顧少卿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感受到些許失控之下的疼痛。
他面色沉重,視線鋒利如刀的凝視著虛空中某一個點,許久不發一言。
想來,他是見過太過被藥物控制毀掉神志的人,無論意志再怎麼頑強,在藥物面前也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他花了這麼多的心力救出一個廢人,這大概是整場遊戲中顧夕夜送給他最好最強的致命一擊。
我笑眯眯的觀賞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目光向下時看到自己瘦弱不堪的手腕。
過了五個月纖弱見骨,更多點惹人憐惜的味道。
半晌,他啞著嗓子沉沉的道:“戒掉。”
“好。”
顧少卿眉眼冷硬的向我砍來,漆黑的瞳孔中凝固著一點閃爍的厲芒:“顧夕夜手中的藥物純度一定很高,你會很痛苦,過幾天發作的更嚴重時,會覺得死了還比較好。”
我笑的更歡:“嗯。”
他便極痛苦似的閉上眼睛,帶著薄繭的指尖用力摩挲著我手腕上細膩的面板,薄唇微啟吐出狠心絕情的話語:“我不會心軟的,如果你讓我失望,或者用死亡來背叛我……無論是人間還是地獄,你都不會再見到我了,白鳳凰。”
我知道顧少卿是什麼人,我也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
對於他這樣霸道高深的男人來說,在他點頭許可之前,連死亡也算是背叛的一種啊……
此生遇到他已是三生有幸,我怎麼捨得不盡力活到最後一秒?
“我知道。”動動手指拉住他的領口,我輕輕的拉著他向我靠近。
咫尺距離之下,我看到自己美豔的面孔倒影在他漆黑的瞳孔中,唇角掛著渾不在意的俏皮微笑:“再親一下,我什麼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