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完全是篤定我會死的很慘,幽深死寂的宛如遺體告別。
害得我還沒來得及質疑他說的藥不致死到底是真是假,身上的汗毛搶先一步,爭相起立著給他敬禮。
愛德華很滿意我蒼白了些許的臉色,對著那兩個身高體壯的女傭一揮手:“帶她進去。”
被人推著走了兩步,我總算看到這上鎖的房間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根據好奇心害死貓這樣自古不變的真理,有些真相不知道的確要比知道更加好過一點。
比如說如果我之前就知道臥室的旁邊是這麼邪門的手術室兼實驗室,我肯定會嚇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半點都睡不著了。
手術室特有的冷白燈光下,我不情不願的被兩個女傭架到手術臺上坐好。
整個過程中我自然是沒少掙紮的,而且我也自認自己的身手在同類中來說總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和花拳繡腿截然不同。
然而就算如此,兩個女傭依舊面無表情的捱了我好些拳腳,紋絲不動的分別拿起床邊固定用的皮帶,將我如同精神病晚起的病人一般牢牢綁好。
背部緊緊的貼合著冰冷的手術臺,腳腕手腕全部被制住,連脖頸處都加了一道保險用的皮質項圈。
冰冷的觸感和森嚴的環境實在是讓任何人都無法輕鬆起來。
我幾乎能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響,並且在視線劃過牆角堆放著的幾個形狀可疑的鐵質冰棺時怔了許久,是真的快要嚇到魂飛魄散。
顧夕夜的打算能不能成功我毫無頭緒,只是試著想一想將會有一個是我又不是我……的靈魂駕馭著我的身體和顧夕夜談情說愛,這感覺就遠遠不是詭異二字可以形容的了的。
要麼說變態的想法總是與眾不同,而其中敢想又敢幹的人非顧夕夜莫屬。
“等等,你到底有幾成把握?”
事關自身安危,我可不打算死的不明不白。
愛德華碧藍的瞳孔滿懷惡意的微微眯起,削薄的唇玩味的向上一翹,笑出了一臉得意洋洋的倨傲:“七成。”
那笑容得意之餘也頗為如釋重負,讓旁人很輕松就能看的出來,即便是憑著他的天才程度,為了完成顧夕夜一意孤行的夙願,估計也是沒少煞費苦心的。
……這種神經病的事也有達到七成這麼高的可能?
我當即倒吸一口冷氣,心中默默的對之前小看愛德華的智商報以誠摯的歉意。
想來也是,顧夕夜就算不在乎我的死活,也還要在乎我活生生的身體,假如愛德華真是個二把刀,他再怎麼著也不會讓我冒著危險試藥。
不過有這樣的聰明才智用在正事上好不好?艾滋病和癌症都等著愛德華這類的天才突破呢,放著造福整個人類的好事不幹,他非得嘔心瀝血的和我較什麼勁啊!
“要是藥物沒有奏效,顧夕夜會讓你放我回去,等著你研究出其他新藥的時候再把我抓回來麼?”愁眉苦臉的確認自己不會死於醫療事故,我趁著神志暫且還保持清醒,當機立斷的問出了第二個我最在乎的問題。
雖說顧少卿和秦焱一時半刻聯想不到我的失蹤和顧夕夜有關,可是時間一長總是紙裡包不住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