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它的人顯然很懂上流社會的人最在乎的是什麼,勒住巫毒娃娃脖子的是一塊手指粗細長短的白布,上面黑紅的液體散發著陣陣腥氣,是一串很完整的數字。
如果這串數字是白謹言身份證上寫的出生年月日,我壓根不會多看一眼。
但實際上,這串數字代表的是法律意義上早已死亡注銷了的,白鳳凰的生日。
尹勝男很受不了的旁觀著我和娃娃深情對視,大著膽子伸手將其拍掉,用兩隻手指很嫌棄的拎起:“別看了,怪惡心的,您有這種閑情逸緻,還不如想想怎麼和顧總言歸於好。”
我慵懶的看著她將娃娃丟進垃圾桶,腦海中快速的過濾著會給我送來這種東西的人選。
雖然我並不相信詛咒這麼孩子氣的東西,不過被某個人討厭到這種程度,還真是讓我有點傷心。
鑒於這一點點的傷心,我下班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選擇和尹勝男繞了個遠路,去提了事先預定好的冰激淩蛋糕。
關於甜食我一向敬謝不敏,但是顧少卿和陸一鳴都不介意。
拎著蛋糕回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慘白的冷色燈光下,我有些驚訝的瞧見了多日不見的徐志。
還沒來得及和他打個招呼,站在徐志對面的尹勝男身子一軟倒了下去,被徐志眼疾手快的接了個正著,粗手粗腳的開啟車門塞進車裡。
我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拿不準主意是該上前問好,還是該扔下蛋糕轉身就跑。
在遊移不定的思索中,我謹慎的四處看了看,覺得自己好像目睹了什麼犯罪現場一般。
“白小姐!”徐志也遠遠看到了我,毫無犯罪分子的自覺,兇悍的面孔愉快的露出一抹微笑,大踏步的向我走來:“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從他的神色和舉止來看,擔心我的樣子不像作偽。
更何況我怎麼著也算是他妹妹間接的救命恩人,最後一次見到他彷彿是半個月前。
那時我給他放了個長假,還以為他不會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慢著!”我及時制止他想湊近的舉動,和他隔著五米的距離兩兩相望,沖著轎車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對尹勝男做了什麼?”
徐志愣了愣,隨即醒悟他的舉動實在很容易引人懷疑,當即也不解釋的從懷中掏出一隻手機,甩手朝我扔了過來。
我一頭霧水的伸手接過,發現手機正處在影片模式。
鏡頭那邊的男人清風霽月,眉眼如畫。
“秦焱……”
一瞬間,我似乎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明白。
“白鳳凰。”秦焱不躲不閃的直視鏡頭,眼中蘊含著濃烈到令人心驚的情感,言簡意賅的開口:“顧老爺子生前將瑞士保險箱的密碼託付給了宮管家。如果沒有那個密碼,現如今的顧家只是一個空殼,得到手也毫無意義,這才是顧少卿和顧天澤暫時停手的真正原因。”
我心情複雜的垂了垂眸子。
即便早知道會有謎題揭曉的一天,卻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和最後一個任務有關?”
“是。”秦焱頓了頓,神色冷然的問道:“顧少卿和你說過麼?”
“沒有。”
“呵……我早該料到的。”他皺起眉頭,下一句話就不是對我說的了:“徐志,帶著她立刻離開。”
徐志鄭重其事的點一點頭,快速走來接過我手中的蛋糕,想也不想的丟進最近的垃圾箱:“白小姐,有話之後再說,現在先跟我走!”
我苦笑著瞥了一瞥身首異處的蛋糕,一言不發的跟著徐志上了另一輛車。
車子如離弦之箭般發動,迅速駛離地下停車場。
我坐在後排的座位上心如擂鼓,鬼使神差般望了後視鏡一眼。
空蕩蕩的停車場內,本該昏迷不醒的尹勝男不知何時從車內鑽出,扶著車門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所搭乘的車子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