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被管家的目光審視的很不自在,得了這個機會馬上腳底抹油。
或許是因為我對病人出手太敗人品,導致我在走廊上的時候就聽到別墅外的花園裡傳來了那麼一兩聲烏鴉叫。
現在想來,我應該在那個時候就果斷轉身,將這位不速之客放置pay的。
會客室內,我和寧安安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之餘各種的相看兩生厭。
一段時間不見,寧安安的美麗更勝往昔,以往平坦的小腹很有存在感的突出,從她的氣色上來看,我未來的幹兒子或者幹女兒想必能活潑可愛,健康開朗。
趁著陸一鳴還沒做完最後的準備,我決定和寧安安速戰速決。
“大小姐,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寧安安不忙著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很古怪的盯著我的口罩看了一會:“你在幹嘛,這是新型的spay嗎?”
同樣一件事,在管家面前我不戰而逃,在寧安安面前我卻能面不改色。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在寧安安面前,我向來都能毫不遲疑的找出千百種理由,全方面的碾壓她的智商。
“你沒看新聞上說最近流感肆虐,還有種叫什麼什麼的病毒潛伏其中!”我苦口婆心的皺起眉頭,試圖讓她意識到重要性:“你一個孕婦不好好在家裡養胎,跑出來亂走什麼。”
“你當誰願意來你這?”寧安安不屑的瞪我一眼,好歹算是不再糾結口罩的事兒了,不緊不慢的道出來意:“是我爸讓我來問問顧少卿,他最近還有沒有什麼大的打算沒。”
寧安安的父親作為江海市的市長,會關心顧家這種龐然大物是理所當然的。
“你問我有什麼用,我知道的你比多不了多少。”愛莫能助的攤了攤手,我決定幫她找顧少卿來:“你吃早餐了?”
“沒有。”寧安安很不客氣的接受了我的邀請,擺出一副我是孕婦我最大的姿勢囂張跋扈的出了會客室,在餐桌旁佔據了分外顯眼的位置。
坐在主位上的顧少卿正敲打著筆記本的鍵盤處理公事,見此紳士的打了招呼:“安安,好久不見。”
“……哦。”
寧安安別過臉去,悶悶的開始拿我出氣:“營養師說我早上要吃很多蛋白質,給我剝蝦。”
“知道了大小姐。”我沒轍的將盤子和碗移到自己面前,戴上一次性手套給她服務。
這種場面看似有些眼熟,讓我不禁懷念起了自己和寧安安的大學生涯,貌似她也是在食堂裡這麼欺負我的。
沒過多久,管家帶著陸一鳴來餐廳和我們會和:“少爺,少夫人,小少爺來了。”
寧安安本來正吃得了無生趣,聽到這話登時瞪圓了一雙眸子,愣愣的將目光移到我還有馬甲線的小腹上,再不可置信的朝著身後望去。
同時不可置信的還有姍姍來遲的陸一鳴。
時隔多日重回學校讓他很明顯的有些緊張,不過這緊張在看到我和顧少卿雙雙帶著口罩後消失殆盡。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非常困惑的問了同一個問題:“義父,小白,你們這是……”
顧少卿淡然自若,對一身小西裝的陸一鳴投去欣賞肯定的目光:“怕見風。”
我從他的回答裡得到靈感,很誠實的跟著說:“怕見人。”
陸一鳴知道顧少卿感冒未好,對於他的回答表示認可,轉而繼續將充滿求知的目光向我望來。
我欲蓋彌彰的遊移著視線,打著哈哈說:“那個,別看我這樣,也是在電影裡演過那麼兩次配角的,明星出門不都是全副武裝,生怕別人認出是男是女的嗎?”
觀望形勢中的寧安安把嘴一撇,風情萬種的散發著懷孕女人特有的迷人風韻,沖我比了個很下流的手勢,學著陸一鳴的口吻說:“小白白,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
說完,寧安安連觀賞我無語凝噎的日常環節都省略了,急不可耐的再次轉身看去。
出於生理心理的雙重因素,寧安安正值母愛爆棚的特殊時期。
見到陸一鳴時雙眼一亮,將人拉過去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真是越看越歡喜,循循善誘的溫柔道:“小朋友,白謹言是個不著調的,不如你來我家給我當兒子怎麼樣,你還可以很快擁有弟弟妹妹哦。”
陸一鳴被寧安安的熱情嚇了一跳,又人小鬼大的偷看了寧安安國色天香的容貌,輕輕的搖頭表示反對,小臉微紅的不言語了。
“喂,你當面挖我牆角真的好嗎?”我唇角一抽,有氣無力的拍拍她的肩膀。
“你還不是挖了我的牆角!”寧安安頭也不回。
我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隨即恍然大悟的將視線輕飄飄的在顧少卿身上瞥過,無言以對的咳了咳:“呃……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鑒於那時候的寧安安完全被顧少卿玩弄在鼓掌之中,二人充其量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我都快忘了當初還有這樣一種設定。
“哼,就算是三千年前的事,我也絕不會在你有生之年忘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