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她在演藝事業和顧少卿之間選擇了前者,多年後不知道她是否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如果她想都不想選了顧少卿,雖然我一直認為浪子回頭金不換的觀點十分坑爹,但是隻要顧少卿沒有意見,我也不是不能和她從正常的婆媳關系重新開始。
一分鐘,兩分鐘……
嘲弄的笑意僵在唇角,我的心跳隨著沈茉莉長久的沉默逐漸靜謐下去。
從沒想過沈茉莉也有能如此影響我心緒的一天,但不可否認我握著顧少卿的手指出了些潮濕的冷汗。
明明這件事情理論上講和我並無關系,可我莫名其妙的惴惴不安,甚至不敢去看顧少卿此刻的神情。
我不希望沈茉莉的出現幹擾到顧少卿一絲一毫,更討厭她厚著臉皮以母親自居,但這樣直白的處理辦法是不是太不近人情?
沈茉莉的沉默其實遠在我意料之外,我之所以在顧少卿面前提及這個,就是為了給沈茉莉一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
偏偏事情的發展並不如我所料,是我做錯了?
“謹言,沒想到你這麼在意。”
一片死寂中,顧少卿輕笑著開了口,牽起我的手在唇邊印下一吻:“不過你這麼為我著想,感覺的確不壞。”
他的唇柔韌微涼,烙在面板上的滋味令我心神蕩漾。
沈茉莉一言不發,至此深深地看了顧少卿最後一眼,站起身來踉蹌著奪門而去。
時隔多年,她依舊做了自認為對她最有利的選擇,真是自私自利的讓我驚嘆。
“我早已不是個孩子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和沈茉莉的關系。”顧少卿漆黑的瞳孔反射了細碎的燈光,俊美的令人移不開目光:“但我是真的並不在意,不在意她和我的血緣,不在意她存在與否,不在意她這個人。”
顧少卿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緩緩響起:“好在她的存在起碼證明瞭你對我非常在意,倒也算是為我做了唯一的一點貢獻,成全了我和她母子一場的情分。”
“顧少卿……”我遲鈍的抿了抿唇,實在不知道是該安慰他,還是像我一貫擅長的那樣靠著插科打諢矇混過去。
然而顧少卿和我並不是同一類人,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難免有很多的痛苦和不如意。
我放不下,只好假裝無視,轉移話題,不敢提及。
顧少卿卻比我堅強得多,他說的不在意,大概是真的不在意。
認清了這一點,我長鬆了口氣,覺得冥冥之中了了一件在意很久的憾事。
趁著此時氣氛正好,不開眼的電燈泡也適時退場,我滿心歡喜的撲倒在顧少卿身上,自上而下的將他得天獨厚的容貌一寸寸的看在眼中,又一點點的吻了過去。
眼角眉梢、鼻樑挺直、唇角微涼。
不知不覺中,我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吃豆腐的大業中,巴不得時間就此停住,我不再去報什麼仇,他也不再是顧家五少,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顧少卿最開始還輕笑著任我上下其手,很快就反客為主的壓到了我。
神志昏昏之前,他吻著我的耳尖有些無奈:“沙發沒有床上舒服,你明天腰疼起不來可別怪我。”
我伸長手臂攬著他的脖頸,眯起眼睛笑的張揚:“來啊,誰腰疼還說不定呢……”
他狹長的眸中陡然暗沉了幾分,食指端起了我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來。
……
翌日,我臉色鐵青的僵在了床上,低頭看著身上新換上的鴨子睡衣,感受著一身的痠疼和清爽。
從結果層面來看,昨天顧少卿應該是不辭辛勞的幫我清洗過的。
問題在於,我怎麼只記得和他第三次共赴巫山的時候,他說讓我忍忍,後來我就什麼都記不清了。
回憶起昨晚的口出狂言再到神志昏昏,我老臉一紅的趴進了被子,衷心希望顧少卿忘記我的挑釁才好。
正懊惱著,房門被人推開,優雅磁性的聲音隱含笑意:“謹言,腰不疼吧?”
我慢慢的抬起頭來,將哀怨的小眼神丟到他臉上。
這個問法擺明瞭是不給我說實話的退路,只好咬緊牙關點了點頭:“的確不疼。”
顧少卿眸子笑意更深,煞有介事的慎重道:“早餐做好了,你是準備先吃飯,還是準備先吃我?”
換作以往,這樣知情識趣的顧少卿是我求之不得的。
可我眼下實在是有心無力,咬著被角痛苦的拒絕了他的邀請:“先吃飯,也許飯後還能……”
顧少卿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的評估著我的‘還能’,最終還是在走前給我留了一點面子:“下來,有你喜歡的可樂雞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