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我窩在床上心滿意足的享受過了紅燒排骨和可樂雞翅,又掐指算了算開山祭拜的日子,決定看準時機恢複健康。
顧少卿這些日子帶著槍傷忙的不見人影,吩咐人將我的東西從顧夕夜名下的別墅搬了出來,一同搬出來的還有我那不太稱職的業餘保鏢徐志。
徐志得知我差一點在鬼門關前走了個來回時非常內疚,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卻開始兢兢業業的替我守門,業餘時間不是去看妹妹就是紮進了顧少卿訓練近衛隊的地方,盡職盡責的無人能及。
比如眼下,我踩著拖鞋推開房門,果然見他正身姿筆挺的站在門邊,旁邊還有個有點臉熟的黑西裝在和他說著什麼。
見我出來,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停止了交談。
黑西裝微微彎腰退了開去,徐志則是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才皺著眉頭問:“崇善寺開山的場面太大,人來人往不利於保護,你真的非去不可?”
“安啦安啦。”我嬉皮笑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自如的說:“你沒聽說嗎,那個欺負到我頭上的宵小之輩已經得到了合適的處理,再說我又不是什麼高大上的人物,出來進去帶著保鏢有點不太合理。”
要是前段日子我還能用顧少夫人這個身份堵一堵悠悠眾口,可惜現在連這個身份都拱手讓給了紀雲朵。
本來還有個顧景玉作為下家,可是自從我陰差陽錯的完成了老爺子的第一個任務,成了顧景玉的競爭對手以後,那丫的就再也沒提過這茬兒了。
“那天你要是同意我跟著的話,也許根本不會出現那樣的意外的。”徐志的臉色並沒有變得好看一點,而是更加鐵青的嚴肅鄭重:“你要是覺得帶著保鏢不方便,可以在外人面前隨便給我安個身份。”
“哦?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心知說服不了對方,我轉動著眼珠想了想:“說你是我哥哥怎麼樣?可是長得實在不像,表哥?”
徐志很冷淡的點一點頭:“可以。”
和我的貼身保鏢談好了出門的條件,我緊趕慢趕的梳洗完畢,準時坐上了顧少卿派來接我的豪車。
到了崇善寺的時候,山腳下早已有無數信男信女不顧嚴寒頂禮膜拜。
好在天公作美,倒是個暖陽高照的晴天。
車隊行駛到山後隱秘的盤山公路上,報上身份才得到了小沙彌的放行。
我對神佛一事並不熱衷,生來相信人定勝天的道理。
無所事事的下了車,我沿著山間小路信步前行,兩邊張望著顧家的身影:“徐志,你要不要也替你妹妹求個平安符什麼的,還是點香……長明燈好像不太對吧?”
“不用。”徐志冷酷的收回目光,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四周的行人:“救了我妹妹的是你,不是神。”
大概是這話讓神聽著十分的不爽,於是很痛快的給我來了個現世報。
就在我和徐志走的起勁的時候,謝二那小子令人難忘的臉不請自來的闖入了我的視線。
要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偏偏那小子還明顯驚愕的望著我,表情鮮明的彷彿有靈光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食指顫抖著指著我就要喊出聲來——
此時山頂鞭炮齊鳴,四下人影稀少。
千鈞一發之際,我迅速隔空指了回去,對徐志大聲道:“給我拿下!”
事實證明,這小子小時候就經常的打不過我,到這個歲數也還是沒什麼長進。
徐志捉小雞一樣的揪住了他的衣領,三下兩下的拎到我的面前,神情冷酷的問:“怎麼處置?”
“輕一點輕一點。”我拍開徐志泛白的指節,心平氣和的幫著謝二順了順氣:“喂,你剛才打算說什麼?”
謝二突然遭到襲擊,嚇得三魂丟了兩魄,撫著胸口大喘氣的問:“說什麼……這人是誰?”
我信口胡謅:“我表哥。”
“如果少卿哥是你的表哥,他也是你的表哥……我怎麼不記得謝家還有這麼一位?”謝二喘過氣來,智商立馬上線,瞪大眼睛瞧著我:“哈,怪不得你那天在拍賣場裡躲著我坐,你丫的是不是一早就認出我來了?”
“我不是說過你泡妞的手段很不高明嘛,別裝的跟我很熟似的。”面目嚴肅的咳嗽了一聲,我擺出了個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的poss,很嫌棄的用眼角瞥他:“告訴你,我才不會喜歡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誰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喜歡你!”謝二很暴躁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給我展示了一下他那砂鍋大的拳頭:“風水輪流轉啊,白鳳凰!”
就在我們熱熱鬧鬧的辯論起來的時候,旁邊路過的人中就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再加上能從這種方便的捷徑上山的,一般都是江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當即有人認出了謝二。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眼看著事情不妙,神色微妙的瞧了瞧羊腸小路旁的懸崖峭壁,琢磨著要是把謝爾從這裡踹下去的話,估計他就再也說不出這些討人嫌的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