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玉作為顧老爺子前不久指派給我的下一任丈夫,陪著我走一走是分內之事,一路下來倒是收獲了不少女傭驚嘆的目光,顯然沒料到浪子回頭竟然可以如此迅速。
我則有氣無力的旁觀了他對那些頗有姿色的女傭一個個的拋了媚眼過去,在第十七個身材火辣的女傭吸引了他半分鐘的目光後,我終於長長的嘆了口氣:“你的眼睛就不累嗎?”
“不累,我還嫌不夠用呢。”顧景玉壞笑著用胳膊懟了我一下:“話說你應該理解我才對,你做人的樂趣不也是在秦先生和我五弟之間左右徘徊,搖擺不定嘛。”
直到聽他提起秦焱,我才意識到他已經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沒有聯絡我了。
本來出院去顧景玉家裡的時候,我是想給他打個電話報備一下,但鑒於我鎖骨處的吻痕還沒消退,終究是沒有撥通電話的勇氣。
這會兒聽了顧景玉的打趣,我怒發沖冠的懟了回去:“呸,少汙衊我。”
“哈,我肯定是說對了,否則你幹嘛惱羞成怒。”顧景玉被我搡的晃了晃身子,也不生氣的繼續湊過來,打定主意想要探究一下我的感情世界,用一種神叨叨的聲音低聲說:“還是說,你的胃口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打算將顧夕夜也列入狩獵範圍了?”
“顧夕夜?”一提起那個亡命之徒,我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這世上能把他當做獵物的人,大概還不存在吧。”
“那也未必,你沒聽說過嗎,再狡猾的獵人也鬥不過狐貍……哎呀,你怎麼又打我,當心我去婦聯告你家暴!”
我怒極而笑:“你這個花心大蘿蔔也好意思諷刺我是狐貍?站在道德制高點不覺得良心上過意不去?”
顧景玉嬉皮笑臉:“小謹言,那些女孩子都是心甘情願的,再說我都成年這麼久了,你總指望我和顧少卿一樣守身如玉,顯然不大現實。”
“滾蛋,誰指望你了。”
我伸長了腿要去踹他,他靈活的扭了扭屁股,害我踹了個空。
“阿言,景玉,你們兩個倒是好興致。”
說話間,一道十分磁性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
我心中一慌,連忙急匆匆的收回了腳丫。
按照我的猜測,顧天澤到底認不認識白謹言還是個未知數,但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都要按照他認識的白謹言來要求自己,萬萬不能做出太活潑的舉動來。
結果這一收站立不穩,我毫無選擇的被地心引力帶的歪了歪身子。
顧景玉想也不想的伸出雙手來接我,還一臉聖母樣的吟唱著:“小謹言,快落入我寬大的懷抱……”
顧天澤本就站在我身後不遠,面無表情的搶先了一步。
與其落在這兩個人的懷抱裡,我倒是寧願跌個四腳朝天了。
可惜,電光火石間,我只來得及有了這麼個想法,就重重的栽倒在了顧天澤的懷裡。
“阿言,你沒事吧?”
顧天澤穩穩的支撐住了我的身子,同時側著頭看向了我的腳踝:“有沒有哪裡疼的?”
被這樣一位怎麼看都畫風不符的人關心,我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勉強的道了一句謝謝。
自從在小島上他先走一步後,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腦海中迅速回憶了一下上次見面都發生了什麼,我的笑意更加尷尬,稍稍用力的掙紮出了他的懷抱,垂著眸子小家碧玉的放柔了聲音:“我沒事。”
一旁,顧景玉陡然見了我這麼個溫婉賢淑的調調,眼睛都快掉下來了,指著我和顧天澤啊啊啊的愣起了神。
而顧天澤平日裡是個強勢霸道的性格,自然很喜歡溫柔弱小的女子。
他滿意的對我點了點頭,完全不搭理顧景玉是個什麼態度,自來熟的牽起了我的手,很是憐惜的摸了摸我有些涼意的手背:“天氣轉冷,怎麼不叫司機帶你出來,一旦感冒可怎麼辦才好。”
眼瞅著涼薄成熟的男人突然走起了體貼暖男範,我幹巴巴的笑了笑,心中的惡寒和警惕一同上升。
顧景玉很吃醋的大聲道:“大哥,你為什麼只關心小謹言啊,難道我就不會感冒的嗎?”
顧天澤無言的瞥了顧景玉一眼,彷彿壓根沒看到那裡有個大活人一樣,平靜冷漠的將目光重新移回了我身上:“阿言,我聽說有個叫安波鎮的地方雪景很美,不知道過些日子有沒有機會約你出去。”
安波鎮!
我的瞳孔一瞬間微微收縮,不可置信的抬眸打量起了顧天澤的神情。
倒不是因為安波鎮是個多麼有名的旅遊景點。
而是我的賬本寄存處,就是在國外一處名為安波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