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著握著手機點了下頭,輕聲催促:“然後?”
“然後……工人們打不贏的主要原因除了自身軍事素質不行以外,槍支型號不行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可是某一天工人們突然鳥槍換炮,這場糾紛逐漸演變成了戰爭,截止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三個街區被號稱新世界的工人組織控制住了,其中就有諾森頓銀行。”
“接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匆匆忙忙買了去當地的機票,下了飛機後先在酒店住了幾天,每天都去諾森頓銀行附近觀望,卻一直沒能找到進去的機會。後來工人組織的吃了個敗仗,暫且退出了那片街區,我才得以順利進去。”
“當我用保管了幾年的鑰匙加上密碼開啟了保險櫃後,呈現在我面前是個空空如也的箱,無法判斷是什麼時候被人開啟過的。我問過銀行的工作人員,他們一個個提心吊膽自顧不暇,只這些年來保管監控錄影的倉庫在炮火中焚燒殆盡,他們願意做出一些賠償,但也不清楚任何事情了。”
“辛苦您了。”聽到這裡,我微微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問:“江叔,您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嗎?”
從蓄謀鬧事到怒火發酵,甚至連工人組織究竟是從哪裡得到的槍支都搞不清楚,銀行的倉庫恰巧失火……而江叔為了進入銀行,在附近盤桓的那幾天,一定是很輕松可以被人注意到的。
畢竟在周邊金發碧眼的人群中,一個亞裔大叔顯眼的程度,不亞於鋼管舞酒吧t臺上性感火辣的女郎。
手機那邊沉默良久。
“我明白了,大姐,我會僱傭私家偵探按照您的想法進行調查,有新的訊息我會及時向您彙報。”江叔滿含歉意和愧疚的嘆了口氣:“難為您了,請您一切以自身安全為前提,夫人和先生也不會願意看到您為了白家如此的。”
“江叔,謝謝您一直以來對白家的付出。”
完了這句話,我合上了手機,靜靜地站在窗邊發呆。
按照銀行還能正常開業來看,他們的金庫倒是倖免於難,沒有慘遭洗禮。
在這情況下,我的賬本卻不翼而飛,擺明瞭對方就是沖著賬本去的。
心煩意亂的按壓了一下額角,我一邊脫掉身上的衣服,一邊往浴室裡走了過去。
站在浴缸前頓了頓,我陡然想起了和顧夕夜關於監控裝置的對話。
好在我早有準備,從島來到輪船上的時候,率先從保鏢那裡借來了用來檢測房間中監聽裝置的儀器,事實證明走廊大廳之類所有的公共場合都是有監控的,而房間中則是幹幹淨淨。
唇角勾起了一個微弱的笑容,我舒舒服服的癱在了放滿了熱水的浴缸中。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著急也是沒有用的。
或者,本來我還有賬本作為退路,哪怕不能讓顧老爺償還我父母所受到傷害的十分之一,起碼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報了個仇。
無論我父母的在天之靈會不會滿意,那都已經是我傾盡全力後的結果,我大可以將其送進監獄以後,問心無愧的拋棄我現在的身份,作為白鳳凰開始新的人生。
誰料到連老天都在和我作對……真是夠了!
現在我能指望的,大概也就剩下秦焱手中可能會有的賬本了。
然而利用對方,是我寧死也不願去做的。
將找回賬本,起碼也要知道賬本的下落作為了最近的第一要務,我整個人沉浸在熱水之中,安靜的吐了兩個泡泡。
晚餐時分,我從房間的衣櫃裡選了一套款式簡答大方的白色套裝,踩著高跟鞋走到餐廳去了。
紀雲朵今日得知了我即將與顧少卿和平分手的好訊息,以一襲玫瑰紅的長裙出現在了大廳的中心,笑靨如花的痛飲著葡萄酒,臉頰上滿是幸福的紅暈。
除了她一個人自嗨的開心以外,顧家五位少爺齊聚一堂,正圍著桌坐了進行一場橋牌。
唯有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顧安生搬了個椅坐在不遠處,和他的嬌妻寧安安竊竊私語,偷偷討論著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在我走進餐廳的一瞬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朝我望了過來。
只是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各不相同,玩味、愉悅、贊嘆、挑剔種種目光在我身上一晃而過,又都埋頭於他們眼下的遊戲去了。
對迎上來的傭人了下我想吃點什麼之後,我左顧右盼的,還是沒有不識趣的當個電燈泡去貼著寧安安他們夫妻。
有些無奈的走到牌桌旁停下,我也自力更生的拉了一把椅,就近坐在了顧景玉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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