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了抖被,試圖用不同於被裡的冷空氣將顧夕夜逼走,皮笑肉不笑的:“多謝你昨晚給我打的鎮定劑,害得我到了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麻煩您哪涼快哪待著去,我要睡回籠了!”
“不準。”
顧夕夜抬手壓住了另一邊的被角,渾然不顧我失落而蒼白的臉色,很沒人情味的笑道:“今天是個釣魚的好日,你要跟我一起出海兜風。”
出海!
一聽這個,我更是嗖的一下鑽進了被,抱著枕頭紋絲不動:“我不去,你們自己玩的開心,忘記回來了也沒關系。”
“鳥兒,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顧夕夜被我這樣頂撞,竟然沒有動怒。
又或者是怒極而笑了。
反正我被他那堪稱華麗的聲音嚇了一跳,正琢磨著怎麼安撫一下他的心情,後者就已經毫不留情的將我從被裡刨了出來:“我從來沒有請求過你的許可,我的每一個字都是命令。”
……
海風呼啦啦的吹過我的臉頰,撩起了我齊腰的長發,
要是換做其他女人,這種頂級富豪才能享受到的豪華生活也許會令她們贊不絕口,如臨天堂。
可惜,站在這裡的不是其他女人,偏偏是我。
更過分的是,即便我都已經擺出一副不勝海風摧殘的憔悴模樣了,放在偶像劇裡簡直是好單純好不做作,怎麼看都惹人倍加憐惜。
然而整整三十分鐘內,卻也只有顧安生好心好意的給我遞了一杯加了冰的檸檬茶,其他所有人都像是壓根沒發現遊輪上還有一個我一樣。
第十七次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握著遊輪上的欄杆隨著船身輕輕擺動,不用看也知道一臉菜色。
大概是我但凡和海扯上關系的都不是什麼好事,以至於我現在聽海色變,回到遊輪上的套房內更是暈船暈的一塌糊塗。
心中更加肯定了我絕對是和船五行相剋。
我拿著喝的心翼翼,卻還是喝空了的杯,艱難的對著來往的保鏢們拋了個媚眼:“嗨,帥哥,麻煩你去大廳裡給我的杯裝上檸檬水,再送回到這裡來……喂!我在和你話呢!”
隸屬於顧夕夜的保鏢與我擦肩而過,好像我是個長在欄杆上的吉祥物一般,理所當然的忽視了我。
混蛋!
蔫巴巴的腹誹了顧夕夜,我可憐巴巴的站直了身,一搖三晃的找大廳去了。
在上了這遊輪不久,我就第一時間跑來了甲板上吹冷風,導致根本忘記了回去的路線該是怎樣的。
三轉兩轉之下,我不但沒找到神隱了的大廳,反倒找到了船上的遊戲室。
作為顧夕夜的遊輪,船上的一應事務都是按照總統級別的待遇安排的。
路過牆上那幾幅據真品正被掛在歐洲某個博物館的名畫,我可不認為憑著顧夕夜的性,他的地盤會掛上任何除了真跡之外的裝飾。
哪怕其中一幅報價七千萬的抽象派作品,只是充當了茶水間牆壁上的裝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