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也沒指望著顧安生能幫我討一個什麼根本不存在的公道,見他面有愧色的閉緊了嘴巴,也就幹脆揭過了這一茬:“好了好了,既然我都已經來了,那快點開始排練……”
寧安安一臉壞笑的打斷了我:“別急嘛,除了你以外,還有正主兒沒到場呢。”
“什麼正主?”我拿出十二分的戒備瞧著她:“這可是你的婚禮,除了你以外還有什麼其他的正主兒?”
一邊著,我一邊用孺可教的眼神掃描顧安生,就差將對他的贊許寫在額頭上了。
沒錯,就寧安安這麼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娶了她絕對是人生最大的不幸,臨時換個新娘什麼的,我還是挺喜聞樂見的。
後者被我看的汗流浹背,幅度的揮著手想要把我的目光趕走,清了清嗓道:“弟妹,伴娘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的。”
正話間,在門口充當迎賓的管家聲音不大不的傳了過來:“五少,紀姐,二位請。”
一瞬間,寧安安看著我的表情分外詭異,樂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秦焱也似笑非笑的挑眉看我,同時若有似無的調整了一下站姿。
顧安生則是為一不心就成了寧安安的同夥而對我抱有十萬分的歉意,連看都不敢看我了。
剩下我唇角一抽,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去,正好對上了幾米外聯袂而來的俊男美女。
“嗨……”
弱弱的打了個招呼,我神色抑鬱的朝著寧安安瞥去。
要不是看在對方肚裡還揣著我幹兒的份上,我非要讓她重溫一下被我支配的恐懼。
顧少卿幽深的眸牢牢鎖定在了我和秦焱之間那站的極近,幾乎差一點就要成為負數的距離,薄如一線的唇角挑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唯一一個回應了我招呼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襲華麗純白洋裝,穿的比寧安安還要像個新娘的紀雲朵。
她抬手挽了一下臉頰旁的碎發,神態優美的對我抿嘴一笑,接著目標明確的看向了秦焱,柔弱溫和的問:“白姐,這位青年才俊,您不介紹一下的嗎?”
開口就是這樣刁鑽的問題。
我倒寧願她對我置之不理了。
寧安安趁機拉了顧安生靠的一邊看熱鬧,從口袋裡掏出了不少的巧克力,剝開糖紙吃的不亦樂乎。
顧少卿則彷彿是第一次發現世界上還有秦焱這麼個人物一般,半點不善良的接了紀雲朵的話尾,眼神如刀的朝我瞥來:“是啊,謹言還不介紹一下?”
我在那薄刃般寒冷的眼神中顫抖了一下,心虛的擠出了一個微笑來。
還沒等我些什麼,秦焱也一臉淡定的接過了話茬:“謹言從就是個臉皮薄的,和她關系越親近的人,她反倒也不好意思出口呢。”
有生以來,我倒是頭回聽‘臉皮薄’這麼仙女的形容也能套用在我身上。
秦焱勉強出了這麼不切實際的詞彙,臉上的表情立馬難看了好幾個百分點,學著顧少卿的模樣側過頭來,用眼刀唰唰唰的淩遲著我。
顧少卿一臉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樣,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視線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我。
偏偏就在我水深火熱的時候,身後還傳來了寧安安的竊笑:“老公,看到沒有,這就是花心大蘿蔔的下場,你要乖乖的,千萬不要學白謹言哦!”
額頭滑下三根黑線。
我無語凝噎的轉了轉腦袋,發現四周每人望著我的眼光都很不良善。
心驚膽戰的縮了縮脖,我用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艱難的聲:“呃,這位是秦當歸秦先生,是我的……嗯,青梅竹馬。”
話音未落,我連忙偷眼朝著秦焱望去。
很好,他的表情勉強還算正常,暫且還沒有被我氣到發瘋的徵兆。
再往左一瞥顧少卿,發現這位的表情不辨喜怒,看上去不是好招惹的神情。
我連忙獻媚的補充:“至於這位,是顧家五少,顧少卿。”
如果不是秦焱就站在這裡,我一準兒會把丈夫這個又神聖的詞彙掛在嘴邊,好好氣氣紀雲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