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季老頭出了房門,我的視線有些惆悵的落在了枕邊的檔案上。
不用翻開我也知道,近來整個江海的風起雲湧,都和這份檔案脫不開關系。
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如同顧老爺那個高度的,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力,就被我莫名其妙的捷足先登。
來也的確令人懊惱,那些大人物們還沒等進入最後的角力階段龍爭虎鬥就一個個的宣告失敗,偏偏是我這個自始至終對檔案都沒什麼興趣的人僥幸的手。
如今季老頭已經辦完了來江海的事情,順便丟了嬌妻送走了女兒,堪稱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也是時候該打道回府了。
等他一離開江海,所以人都會將視線放到遊輪上發生過的一切,這份檔案花落誰家也就不那麼難以猜測了。
換而言之,我要是不將這份檔案盡快送到它該去的地方,也許會給自己惹上什麼大麻煩也不定。
怨念的嘖了嘖舌,我將這份偽裝成檔案的燙手山芋馬馬虎虎的塞到枕頭下藏好,軟綿綿的從病床上掀被下去,踩著病號拖鞋來到豪華病房中的浴室中瞧了瞧自己。
往日修長白皙的脖頸十分可笑的掛著個雪白的繃帶,被刺了一刀的手臂做了緊急處理後包的圓滾滾的,臉頰上也有一些不知道什麼時候劃出來的細擦傷,看上去怎一個慘字了得。
尤其是這身病號服鬆鬆垮垮,半點都勾勒不出我那惹人遐想的曲線,害得我對著鏡左搖右轉了半天,才總算找到了一個能盡量不損美麗的角度,別扭的橫著走出病房,往顧少卿那邊前進了。
是顧少卿那邊,我知道的也僅僅是他的病房與我相鄰。
站在病房門口左右望了望,我習慣性的向左轉了一圈,邁開步停在了左邊病房的門前。
病房的門半開著,床上空無一人,一堆的護士姐正忙著拿消毒噴霧做噴噴右噴噴。
我站在門口眯了眯眼睛,抬手敲了敲身旁的門,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後含笑問道:“這裡的那位男人呢?”
“啊……你是來看他的嗎?”
護士姐們個個面露難色,上上下下的審視了我一會兒,好像在評估我聽到訊息後會不會當場暈倒。
這樣的寂靜令我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仔細回想了一下顧少卿中槍的位置,以及在沙灘上他還有對我逼供的閑情逸緻,覺得依著禍害活千年的法,他怎麼著也不該死在我前面才對。
就在此時,一位長相溫婉的護士姐越眾而出,盡量用通俗易懂又簡潔明快的方式通知我:“請問,你和這裡的男病人是……什麼關系?”
嗯?
我有些愕然的睜大了眸,下意識的吞了一下口水。
曾經看過的那些電視劇裡,比較狗血的劇情中就有這種。
所以按照電視劇的套路推斷,這些護士姐真的好像天使附身一般關心我受打擊的程度,而不是嫌棄我站在這裡擋住了她們工作,一般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我得了絕症,還是不久於人世的那一種。
要麼就是顧少卿他……
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了一旁的門邊,我的臉色大概是頃刻間變得十分難看,以至於那些護士姐紛紛激動的跑過來攙扶著我,那個溫婉的自責又內疚的沖我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哎呀,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很好,看來就算是出了什麼意外,也是我接受範圍以內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唇角抽搐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護士姐們面面相覷,彼此都很是為難。
直到我的視線在等待中逐漸變冷,她們才推推擠擠的選出了一個倒黴蛋來接受我的注視,不大自然的聲:“這裡的那位顧先生非常英俊,來接他的姐一看上去就是上流社會的名媛,長得也很美麗。”
皺著眉頭從這句話裡分析出了一點內容,我挑著眉瞧她,淡定自若的:“你放心,我是那位顧先生的妹妹,親生的那一種。我叫顧……美麗!”
“顧美麗姐?討厭?你看你不早。”
這回,護士姐們總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你一言我一語的和我嘰嘰喳喳的了半天,最終還是那溫婉的總結了所有人的廢話,言簡意賅的對我笑了一笑:“你哥哥的手術非常成功,人還沒有從麻醉中清醒過來,已經被一位年輕漂亮的姐在一個時前帶走,辦了轉院手續。”
我恍然大悟,同時明白了她們為什麼會這樣在意我的身份,感情是怕我受不了刺激勃然大怒,再來個大鬧醫院什麼的。
在這種價格不菲,注重服務的私人醫院裡,一旦出現了這麼檔事,這些妹這個月的獎金估計就和她們徹底告別了。
“那位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