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著,她一邊認命了一樣,抓著梯的手指慢慢堅持不住,有了放鬆的跡象。
好在跟著大塊頭一起追過來的同黨,是那個個矮矮的學者。
我一來不用擔心再來一個人鉗制住我的動作,二來那個體能不行,跑到現在還沒趕到。
季姐的白皙的手背青筋凸顯,顯然已經用盡了全力。
眼看著是時候站出來充當救世主的形象了,我將口袋中拿出來的瓶擰掉瓶蓋,居高臨下的正打算抖一抖手。
誰知道季姐誤會了我的動作,八成以為我要推她下去,眼中一絲狠厲閃過。
下一瞬,她的雙手都松開了梯,死命的抱住了我的手臂。
也正因為她這樣突兀的動作,我本來只打算抖一抖手的動作幅度變大,那瓶中的東西頃刻間一點不糟蹋,在沒有絲毫風力的密封環境下,糊在了大塊頭的臉上。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從下方傳來。
大塊頭哭的比剛才的季姐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大大的鼻涕泡頂著粉末,他雙膝跪地睜不開眼睛,接著是接連不斷的噴嚏。
我施施然的收回了手,將重獲自由的季姐重新帶回了梯上,對著她搖頭嘆道:“嘖嘖嘖,你真殘忍。”
“你做了什麼!”她一點都不為想要拉我墊背而感到慚愧,震驚的望著局勢在轉瞬間發生的變化。
我對她用一秒鐘時間展示了一下手中完全空了的瓶,哪怕是這麼簡單的動作,都讓我和她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噴嚏。
“你……阿嚏,你哪來的芥末粉?”
她手腳並用的往上爬。
我跟在她後面嘿嘿壞笑:“還是純度最高,沾一點就會辣死人的那一種哦。”
沒有了敵人的妨礙,季姐爬梯的速度大有改觀。
不到一分鐘以後,我們終於再次站上了海風撲面的甲板。
還沒等我由衷的開心可以和季姐分道揚鑣,遠遠的就又有了兩個身影風中淩亂的沖我們直沖過來!
倒黴,就因為在下面耽誤了太多時間,搞得他們的同伴都趕來圍追堵截了。
暗罵一聲不幸,我一把拽住六神無主的季姐,回身盡可能往北方跑過去了。
按照現在這個時間來,船上基本上所有的人和侍者都會聚集在大廳附件,而大廳中是有著他們的人的。
而且季姐之前就已經嚇得腳軟,體力也不足以支撐她全力跑到宴會廳了。
這麼一來,船長辦公室就成了最好的去處,那裡平時就是供人參觀用的,還有可以撥打的衛星電話。
身後的追兵也很快猜到了我的意圖,我們一行四人你追我趕,撒丫在甲板上瘋狂的跑了起來。
想要活命,大多的時候都不要想得太多。
本著這個理念,我和季姐終於是搶先一步進了船長辦公室,並且成功將門反鎖。
僅僅一步的差距,換來的是晚到一步的人拼命的撞擊著薄薄的門板,以至於我不得不用後背拼命抵住,同時扯著嗓交代季姐:“快打內線電話,咱們在船長室被困住了,很快就會有人來救的。”
季姐聽了這話,愣是紋絲不動。
我早就對她的智商感到拜服,不過一個普通的富家姐,忽然遇到這種事情,嚇得腿軟也是可以理解的。
剛準備再次重複一遍,就見她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突然極其玄妙詭異了起來。
那一瞬間,我在她身上感受到的危險,並不亞於背後一門之隔的匪徒。
“季姐……你……”我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眼睜睜的看著她緩緩轉身,從放在桌上的果盤中拔出了一把看起來很鋒利的水果刀,款款優雅的向我走來。
她的神色似夢似醒,像是壞掉了的洋娃娃一樣,帶著種令人心驚肉跳的詭異。
這這這……分明是精神病還沒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