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醉酒狀態都要清醒過來了,苦哈哈的嚥下了那最不討人喜歡的西藍花,掙紮著解釋道:“那個……我確實是喝了點酒沒錯,沒想到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一不心就睡著了。”
這倒是實話。
即便那個花錢請我喝酒的哥十分嘮叨,我卻基本上是在半醉半醒,半睡半暈的情況下聽完他的感情史的,並且由於我和他之間天意弄人的程度差距過大,讓我簡直都不知道該給他點什麼評價或者安慰才好。
“嗯。”他似笑非笑的回眸看了我一眼,繼續專注於鍋中的牛排,不時撒上各種聞上去就好吃的要命的調料:“秦先生的婚禮怎麼樣了”
最不願提及的話題被他輕飄飄的問起,我也只好沒轍的抿了抿唇,心翼翼的回答道:“呃,我代替你去酒店看過了,還送了個大紅包,其他都挺好的,只是……”
“只是”利落的將牛排放進盤裡,他打掉了我想要偷吃的手:“你不是想要燭光晚餐,就該知道好東西都要多點耐心才對。”
咦
他這話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
有嗎
沒有嗎
一頭亂麻的聽著他的話裡有話,我實在沒那個心情去做他的解語花了,索性頹廢的在廚房裡的椅坐了下來,沒好氣的:“只是新娘臨時落跑,導致婚禮徹底解除了。”
顧少卿八成是早就收到了訊息,卻還是對我的坦白表示了一定程度上的滿意。
只是他滿意歸滿意,輕嘲的語氣卻還是那麼氣人的一如既往:“看來你倒是沒有白去一次,想必對這個結果出力不。”
“話可不能這麼!”陡然想到了我目前還頂著他妻的身份,讓我各種糾結的咳嗽了兩聲,按壓著額角迅速的轉著眼睛強辯:“女孩嘛,都是有一點婚前恐懼症的,也許師妹忽然覺得秦當歸不是她命中註定的丈夫,潘然悔悟了也不定。”
“然後你就被冤枉的很委屈,才會一鼓作氣的奔出了酒店跑去酒吧買男人,還一直醉到了現在。”
慢條斯理的補上了我沒出口的話,他放下鍋鏟轉而拿起了我的手,在我手背上還沒完全被雨水沖掉的印章上碰了碰:“這是晴時雨的徽章,看來你是從正門進去的。”
除了買男人完全是對我審美的汙衊以外,其他的推斷雖不中也不遠了。
懊惱的努力蹭了蹭那個招災惹禍的印記,結果蹭的面板泛紅也沒什麼效果。
就在我瘋狂的想著對策,到底該怎麼解釋才好的時候,顧少卿已經盡快處理完了他的燭光晚餐。
吩咐我去櫃裡將銀制燭臺找出來,他則停留在展示櫃一樣的櫥櫃前,精挑細選了一套每個都價值十幾萬的瓷盤,將他臨時趕工做出來的美味認認真真的裝盤放好。
乖乖的找出蠟燭點上,再透過遙控關上了水晶吊燈。
燭火幽幽下,我和顧少卿隔著長桌相對而坐,與其是情深義重,倒不如是兩方談判來的更加貼切一些。
我不知道是自己做賊心虛才會這麼想,還是他離我不近不遠的距離讓我感到萬分難熬。
總之我只是嘗了一口他那令人回味無窮的廚藝,就半點不含蓄的挪著椅搬去了他的身邊,將餐盤嚴絲合縫的和他的擺在了一起。
顧少卿一直以一種置身事外的態度冷眼旁觀,直到我不請自來,親親熱熱的挨著他坐下,才再次用叉戳了一下盤裡的食材,心不在焉的嚥了下去。
我是真被餓得狠了,索性也不管他那優雅端莊的姿勢,毫不客氣的將他做出的美食在最快速度內掃蕩一空。
顧少卿最開始還配合著我吃了一點,到了後來就完全放下了刀叉,輕抿著一杯殷紅的紅酒。
也許暗示我今天喝的已經足夠多了,同樣價值不菲的水晶杯裡,我卻只得到了一杯溫熱的白水。
怨念的看了他一眼後,我只能舉起白水和他碰了碰杯:“情人節快樂。”
他勾著唇淺淺一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則是自顧自的喝下了那杯溫水。
不知道顧少卿是不是早就考慮到了我的難受,水的熱度從喉中一路滑落到了胃裡,讓我的神色頓時舒服了不少。
有句話怎麼來著。
飽暖思……
將被我吃的幹幹淨淨的餐盤推到一邊,我意味深長的對著顧雲深挑了挑眉,朝著二樓的方向和他遞了個眼色,嬌滴滴的道:“親愛的,既然都已經是情人節了,咱們也順應潮流的做一點情人最愛做的事情嘛。”
“最愛做的”
他好像沒太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品著紅酒不肯移動:“晴時雨的男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