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話是另外一個人和我的話,我會認為是對方不希望我搶走原本屬於他的功勞。
但是好歹我也算是和顧少卿混了這許久的時間,並不認為他會是因為這個理由才要將我趕走。
嘴角噙著一絲微笑,我很曖昧的靠近了他,吐氣如蘭的踮起腳尖去吹他的耳尖:“聽這次顧老爺對此事非常看重,顧家的幾個少爺也是各出奇招,你的打算是什麼?”
“看來你是不打算乖乖聽話了。”有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他伸出手指頂在我的額頭上,將我硬生生的按了回去,同時將食指在唇邊豎起,對著門外使了個眼色。
我悄無聲息的從他身邊退開,打門的時候,許茜茜正面露異色的等在門外。
見我出來,她先是臉上有點掛不住的訕笑了一下,硬生生的收住了差一點就和我撞個滿懷的步,假裝沒有看到顧少卿的身影,對著我柔聲道:“謹言,我來問問你喜歡喝點什麼型別的酒?”
“普通的葡萄酒就可以了。”很清楚她是為了什麼來的,讓我也很無奈的回眸瞥了顧少卿一眼,覺得他太過吸引人也是件麻煩事。
而許茜茜鼓足勇氣也只是在一瞬間,既然失敗了也就暫時斷了勾搭顧少卿的念想,轉而如同親姐妹一樣親親熱熱的挽著我的手臂,和我並肩往餐廳走去。
足夠容納十幾個人的長條餐桌上,中西式餐點一應俱全。
季老頭當之無愧的高居首位,許茜茜拉著我在她身邊坐下。
季姐則是一臉天真的捧著她做出的那很像任何東西,唯獨不像蛋糕的成品踮著腳尖觀望,好像這樣就能把顧少卿的出現盼的更快一點,誠心誠意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顧少卿果然也不負她所望,很快就含笑走了過來,並且目的明確的接過了她手中的蛋糕,昧著良心贊美道:“這是蕊蕊做給我的嗎?”
“嗯,是蕊蕊做給你……和爸爸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快速的忽閃了一下,季姐總是還沒有傻到徹底,將臉色很臭的季老頭破格加入了其中。
這就顯得沒有被算進去的許茜茜特別尷尬,只能假意的笑著道:“你看蕊蕊這孩就是懂事,有什麼好東西都不忘了她爸爸。”
季姐的回答是對她吐了吐舌頭,又繼續捧著那蛋糕和顧少卿獻寶:“嘗嘗,快點嘗嘗嘛。”
“好,先給伯父切一塊。”
順手拿起了切牛排的餐刀,顧少卿的動作賞心悅目,修長漂亮的手指襯著銀色的刀鋒,要不是那蛋糕的風格太破壞美感,這絕對是足以入畫的一幕。
我在心中連連道了幾句可惜,不過一想到顧少卿接下來就不得不去吃那死狀悽慘的蛋糕,頓時覺得這會是我樂見其成的一幕。
不過顧少卿這樣溫柔體貼的做派,倒是在他親自將裝著蛋糕的碟放在季老頭面前的時候,成功讓對方的神色緩和了那麼一點點。
於是,季老頭先意思意思的用筷挑起一點發黃的奶油嘴裡,皺著眉頭硬是嚥了下去,才對著虛空揮了揮手:“都坐下吧,開席。”
飯菜的口味是很不錯的。
然而除了我可以沒心沒肺的大吃大喝以外,季老頭的視線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顧少卿身上,言語中總有幾分並不相信顧少卿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靠著接近他的女兒來獲得好處的成見和懷疑。
對此許茜茜的真實想法我不得而知,或許是顧少卿讓她萌動,才會在整場都拐彎抹角的維護著顧少卿的形象,時不時的給季老頭倒酒,巴望他一不留神就承認了顧少卿女婿的身份。
酒過半酣的時候,季老頭仍是嘴巴很嚴的不肯鬆口。
許茜茜的勾心鬥角就此算是踢到鐵板,整個人蔫巴巴的沒了心情,也學著我一樣開始頻頻突襲桌上的美味,放棄不再多管閑事了。
而我則酒足飯飽,耐心的等著看顧少卿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後招。
依著季老頭這麼強的戒心來看,就算顧少卿真的成了他的女婿,他也未必肯為了這個女兒做出什麼犧牲來,可是根據顧景玉那語焉不詳的法,讓我總覺得他的話不盡不實,裡面還隱藏了一些只有顧家人才知道的,很關鍵的東西。
所以眼下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如果我不能在顧少卿的成功中積極參與並起到重要作用,那麼他針對此事的企劃或者合同之類的可能根本都不會讓我瞧見,那樣一來,就算我肯偷去給顧景玉,又該怎麼得手才好?
正當我託著腮有點抑鬱的時候,季老頭終於喝夠了白酒,站起身來搖晃了一下,對許茜茜道:“去給我拿醒酒湯來,我先回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