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落在附近三個人的耳朵裡,除了顧少卿仍是老神在在外,另外兩個都不約而同的表現出了相當程度的尷尬。
其中寧安安更是咬著後槽牙怒視我,語氣陰風颯颯的嚇人:“白謹言,你還真夠陰魂不散的。”
“還沒看著您寧大姐嫁進顧家,我怎麼捨得這麼快就下地獄呢?”既然這種另類的四人約會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我也就拍手叫來了侍者,在寧安安的桌旁邊加了兩把椅,方方的一坐了上去,順便笑眯眯的招呼她:“吃你的呀寧姐,千萬別覺得拘束。”
伴隨著我真心實意的邀請,寧安安翻臉跟翻書一樣,啪的一聲將手中銀質的刀叉拍在了桌上。
嘖嘖嘖,我在心中嘖了嘖舌,默默的將視線落在了她動都沒動一下的盤上。
這除了在我這屢屢碰壁,又碰上了個千年的妖孽顧少卿之外,人生的其他地方都是順風順水的,所以才養成了這麼不知人間疾苦的性——可惜了那上好的神戶牛排了,實在是暴殄天物。
我盯著牛排的目光也許太熾熱了一些。
顧安生剛剛苦著一張臉勸了顧少卿落座,就立刻再次叫來了侍者,除了桌上原有的餐品全部再來一份外,還特地吩咐開了一瓶顧家儲存在這裡的上等紅酒,算是慶祝他們兄弟兩個奇特的巧遇。
奇特是夠奇特了,開心就完全是不可能的了。
在這麼詭異的場合下,也就只有我一個人忙著在剛出鍋的牛排前吃得歡快,在眼看著我牛飲一樣灌下了第三杯上等紅酒之後,一向考究的顧安生終於齜牙咧嘴的表現出了一名紅酒愛好者應有的心痛:“我弟妹,你這……”
“你和她那樣的野丫頭那些有什麼用?”寧安安早就等著回擊我了,見此毫不客氣的瞥了瞥嘴巴,樣竟然還挺萌的:“要不是我當年好心帶她到公主號上來,依著她那樣的身份,恐怕到死都只是在電視上看看的命了。”
顧安生萬沒想到一句話就能挑起戰爭來,馬上安安靜靜的閉緊了嘴巴,為了防止更進一步的尷尬,也開始低頭切割起牛排來。
我則是笑著抬起了頭,眼波流轉的瞧了瞧寧安安悔恨終生的表情,幸災樂禍的勾了抹笑:“你的很有道理啊寧姐,其實我坐不坐得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為過去的我曾經很怕水,耐不住你多年前盛情相邀我不好拒絕,所以才……嘿嘿。”
我這一笑暗藏深意,同時似笑非笑的瞄了顧少卿一眼,成功將寧安安氣歪了鼻。
顧少卿自然也聽出了我話裡沒安好心,薄如一線的唇幾不可見的彎起,抬手在我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謹言,不準胡八道。”
唯有顧安生莫名其妙的聽著我們打啞謎,哪怕是他那樣不懂風情的男人,也看得出來寧安安的怒火值絕對快要飈到極限了。
他趕在寧安安推倒桌大怒特怒前果斷開口:“我和安安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今晚是個挺熱鬧的日,少卿你就帶著弟妹好好玩一玩,所有費用都記在我的賬上就可以了。”
寧安安近來煞費苦心的在顧安生面前假裝賢良淑德,見此怒瞪了我一眼之後,眼波如水的在顧少卿俊美無儔的側顏上輕輕劃過,果然是站起身來準備隨著顧安生一同離開了。
“二位慢走。”他的聲音低沉優雅,彷彿還摻雜著那麼一絲不清道不明的離愁別緒。
“那我就不客氣啦。”我的聲音歡脫無比,擺明瞭是撿到便宜,打算趁機刷爆顧安生的卡,以此來報答他擅自拉我當擋箭牌的事兒。
截然不同的回答在我和顧少卿口中同時響起。
背對著我們正緩緩離開的寧安安腳步情不自禁的一頓,而顧安生則是被我的喜悅嚇的腳下打滑,差點摔倒。
我有理由相信顧安生絕不是怕我刷爆了他那張根本不會爆的黑卡,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從未見過我這麼厚顏無恥的家夥,驚鴻一瞥下失態也在所難免,我決定大量的原諒了他。
最終,寧安安仍是忍住了回頭的沖動,堅定不移的陪伴在顧安生的身邊,徹底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我慢條斯理的嚥下了最後一口牛排,百無聊賴的用叉敲了敲高腳杯,示意顧少卿幫我倒滿。
顧少卿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還真的稍稍挽了挽袖,動作標準的執起了一邊的醒酒器,修長如玉的手指與葡萄酒殷紅的色澤相得益彰,看得我酒不醉人人自醉,心馳神往的吸溜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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