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若水背地裡為他傷透了心,對此並不會有任何在意。
可是想太多的人裡面偏偏多了一個眼裡不揉沙的何染,事情陡然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至於是怎麼個複雜法……
男人嘴上雖然痛罵著自己的妹妹,可罵著罵著就忍不住的熱淚盈眶,我看不清他哭起來的時候是不是有機可乘,只能聽出他話語裡多了一絲哽咽:“最毒女人心!你們竟然活生生的逼死了她!”
好,後續大概也清楚了,沒準就是何染用威脅我‘舅舅舅媽’的方式威脅了一下那個若水,若水則剛正不阿的表明了不受威脅,死活不離開顧少卿身邊,這種雞蛋碰石頭的下場可想而知。
只是逼死和殺死之間還有很大的區別,讓我嚥了咽口水之後無奈的問:“聽大哥您的意思,若水是……自殺的嗎?”
“能不自殺嗎!”男人如同咆哮的公牛一樣沖到我面前,視線激烈的要將我剝皮拆骨:“她那麼單純的女孩,卻被你們派去的流氓輪番,還當做新聞發布到了報紙上,你們分明是想要她死!”
我曾想過何染的手段會很殘酷,卻沒想到骯髒到了這個份上。
做人總得有個底線,而男人所的關於何染的所作所為,無疑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我的沉默令男人大大的喘了口氣,這一次他什麼都沒,直接摔門而去了。
屋裡依舊是黑乎乎的一片,我約莫等著那男人走遠了,才皺著眉頭問何染:“你丫的到底都做了什麼沒下限的事情了?你真以為顧少卿能看得上一個職員,你是不是瘋了?”
“是她瘋了,不是我瘋了!”何染見男人一走,膽又慢慢的回來了,這會兒聽我這麼不客氣的和她話,大姐的架也不自覺的故態複萌。
好像此刻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而是頤指氣使的在她家的豪華別墅中一般那麼自然的呵斥我:“你也配這麼親密的叫少卿的名字?心也和若水一樣的下場!”
嘿!
她不威脅我還好,這下倒是成功娛樂了我,讓我不加掩飾的開始哈哈大笑。
何染起初沉默的聽著,片刻之後心慌意亂:“你笑什麼!”
“你沒看出來嗎。”我慢慢的止住了笑聲,靠在石柱上喘了口氣,幹涸的喉嚨已經渴的冒煙,但男人絲毫沒有提供飲水的打算:“他是鐵了心要為妹妹報仇的,金錢在仇恨面前也不是那麼萬能的。”
何染聞言沉思片刻,突然又成竹在胸的輕笑起來:“是啊,那又怎麼樣呢?你沒有聽到那男人的是你們……你和我現在都是嫌疑犯的身份,你以為我出事了,你就能逃得了嗎?”
我那話的本意是想嚇她一下,讓她將怎麼逼死人家的經過抖落幹淨,從而再判斷要不要順便救一救她。
可何染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不但沒被我嚇住,反而還將了我一軍。
她所的,正是我所擔心的事情。
雖然那男人看似已經確定了誰才是兇手,可我這只被殃及的池魚既然都已經被抓到這來了,難保男人不會為了滅口將我也一道趕盡殺絕。
準確來,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而最糟心的就是那個若水死於自殺,這種情況我倒是很能理解男人為什麼要鋌而走險了。
偏偏罪魁禍首還是一副你奈我何的嘴臉,不緊不慢的冷笑著:“我被抓來起碼也有幾個時了,我父親肯定是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尋找我的,他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帶著你我兩個大活人能跑多遠?無非就是個偏僻些的地方罷了,只要你能幫我拖延住他,獲救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好處,又是好處。
黑暗之中我閉上了眼睛,暫時沒有回答陳然的叫囂。
要是換了別的什麼事情,若水死還是不死,何染當真無辜還是罪孽深重,與我都沒有太大的關系。
可是那男人隱而不發的悲傷憤怒全部被我看在眼中,彷彿是時空交錯之後,看到了白家剛剛覆滅時,那個一蹶不振近乎瘋狂的自己。
何染既然已經許諾了好處,就以為我是一定會答應的。
她先是從容不迫的等了一會兒,有點不耐煩的對著黑暗‘喂’了一聲:“我警告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還是很懶得理他,不過礙於那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轉,若是聽到了可大大不妙,只好口不對心的敷衍她:“何姐放心就是了,你都許諾了這麼優厚的條件,像我這種人怎麼可能不動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