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知道她大概是把我當成了妄圖攀龍附鳳的路人甲,但是這次隨性而來確實是沒有事先和顧少卿打好招呼,只好舉高了手中的保溫桶,笑嘻嘻的同她解釋:“我是顧少卿的……呃,表妹!路過這來看看他的!”
秘書姐對我的每一個字都不肯相信,不過看了看我這身雖然破爛卻還是昂貴的裙之後並沒有表達出明顯的不屑來,反倒是笑顏如花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為我打個內線電話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我手中的保溫桶。
不愧是錦亭的秘書,這種手段大概已經見的多了,連回絕我的話都親切的無懈可擊:“姐,我知道我們顧總是挺招人的,能不招人嗎?江海出了名的完美男人,可是您也聽過我們顧總不近女色的吧?您這麼費心恐怕也……”
“不是,我真的只是來送這個的。”沒轍的舉了一下手裡的保溫桶,我開始思考要不要給顧少卿打個電話,但是那樣的話我這愛心午餐豈不是很沒意義,要如何才能像何淺的那樣,步步為營的讓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一提起石榴裙,我才想起自己除了從餐廳打包了海鮮湯之外,竟然連衣服都忘記去換一身,失策,實在是太失策了!
以這種狼狽可憐的形象出現在錦亭,搞不好現在的顧少卿就算看見了我也想假裝沒看見呢!
懊惱於自己對於戀愛和獻殷勤都是一樣的不擅長,我只好硬生生的止住了沖進去的心,苦笑著將那保溫桶放在了一旁的大理石桌上:“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拜託你幫我轉交一下,就是白謹……”
“好了好了。”我話音未落,秘書姐已經很冷淡的瞪了我一眼,當著我的面紆尊降貴的拎起了那保溫桶,毫不在意的放到了一邊,讓我毫不懷疑只要我轉身離開,那保溫桶的下場就絕對是垃圾桶沒有錯了。
即便如此,我仍然沒打算亮出顧少夫人的身份嚇唬她,且不顧少卿早就已經要求我保密我們之間的關系,而是實在是犯不著為了這點臉色就勃然大怒,反而顯得我有失身份。
於是我退而求其次的,準備將保溫桶再拿回來。
秘書姐為數不多的耐心到這裡已經消失殆盡了,將那保溫桶用兩隻手指嫌棄的拎了起來,重重的放在了我的面前,一雙美目輕蔑不屑的瞪了我一眼:“拿走,你當誰稀罕不成!”
我挑了挑眉,最後覺得還是不要在顧少卿的地盤惹事,息事寧人的打算就此離開。
就在我的手指剛剛碰上保溫桶的時候,另一雙帶著淺淺麥色的手猛地從一旁伸了過來,拼命似的將那保溫桶一把按在了原處。
桶底砰的一下和桌面親密接觸,別是我,就連秘書姐都嚇個夠嗆。
只不過我的驚嚇和她的驚嚇顯然並不是一個原因,因為我還沒來得及看到來人是誰,就已經聽到了秘書姐怯怯的問好:“尹副總,您這是……”
“是個屁,你現在就給我收拾東西走人!有眼不識泰山的東西!”
尹勝男的聲線頗為中性,此刻難得有些氣急敗壞,令人一聽就很容易記憶深刻。
我慢慢的勾起了唇角,又慢慢的轉過身去,拍了拍保溫桶問好:“吃了嗎?”
尹勝男自從得知了我和顧少卿以及顧景玉兄弟兩個不得不的故事之後,對我一直抱著一種朝聖一般高山仰止的奇妙心理。
陡然聽了我如此平易近人的問話,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吃了吃了,您這是來看顧總的?哎喲真是……”
在這麼近的距離裡,我眼睜睜的看清了她頗為心虛的眨了下眼睛,大喘氣的接上了後半句話:“哎喲,不太巧啊,今天這晚上還要接個大客戶,顧總正忙著敲定呢!您看要麼我幫您把湯送進去?放心,我知道肯定是您親手熬的,熬了好幾個時累的不行是不是?”
“沒啊,我就在餐廳順手買的。”
我老神在在的誠實成功將其噎住,趁著她無言以對的瞬間,我笑眯眯的丟擲了問題:“我記得上一次尹姐見我好像沒這麼客氣,今天倒是挺特別的。”
尹勝男的額頭立馬見汗,幹笑著回答:“哪能呢,我一見白姐就覺得特別眼熟,就跟多少年前就見過了似得那麼熟悉,這才有了點攀交情的想法,嘿嘿嘿。”
“是嗎。”我好像信以為真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噤若寒蟬不知道自己錯哪了的秘書姐,又一次拍了拍保溫桶:“既然顧少卿這麼忙,我肯定不方便打擾他了。”
尹勝男等得就是我這句話,連忙點頭如搗蒜的給予肯定:“可不是,男人最喜歡知情識趣的女人了,雖白姐這麼漂亮不用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