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顧少卿睡覺的姿勢非常古板,這會兒側頭看了我一眼,眼睛在窗外投射進來的光芒下閃閃發光:“連你都是我的,又談什麼你我?”
他這話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是無稽之談,讓我一時之間找不出話來回應。
趁著我張口結舌的時間,顧少卿已經在我的床上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拽著我的被開始用力:“乖,讓開一點。”
我默默的往後退了退,將纏在身上的被拱手讓給了他一半。
哪怕我們早就已經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婚前婚後都有了實質性的接觸,這樣親密的同床共枕,還是讓我很不習慣的毫無睡意。
床墊微微塌陷的感覺提醒我身邊還有別人存在,氣氛安靜的可以聽得到顧少卿清淺的呼吸。
太奇怪了。
我鬱悶的翻了個身,覺得這也許是顧少卿第二個報複的辦法,打擾我的睡眠讓我夜不能寐。
反觀這丫的倒是一副好夢深深的模樣,放鬆之後的表情是純然的俊朗,月光眷戀的透過窗簾的縫隙撫摸了他的眉眼,讓他完美無瑕的不似真人。
我沉迷在了他的美色之下,半天之後才擦了擦口水,同時仍然是睡不著。
原本已經睡熟了的顧少卿不動聲色的抬起手臂,側過身來將我攬住,聲音低沉而磁性:“明天再看。”
外面都傳顧家的人是怎麼無情無心,可是顧少卿想要對誰好的時候,一向是肯事無巨細。
我只好忽視了他話語中對容貌的絕對自信,安安靜靜的閉上眼睛,開始洗腦身邊的男人是安全的存在,起碼在我的身份暴露之前,他還不至於真的翻臉無情。
這樣默默的催眠了一會兒,我真的打了個哈欠,在顧少卿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至於顧少卿抱著我這樣一個表裡不一的炸彈,最後有沒有真的睡著,我不得而知。
次日一早,尹勝男來別墅接她的boss上班。
我倚在門邊欣賞了顧少卿的俊秀風流,然後叼著籠包接過了尹勝男帶來的兩個食盒,搖了搖腦袋算是對顧少卿的告別。
他哭笑不得的看了我一眼,在尹勝男面前不好對我太過親暱,上車辦他的正事去了。
我則拎著食盒琢磨了一下,回去換上了昨晚那件被我撕開一半的裙,楚楚可憐的乘坐地鐵去醫院找寧安安報道。
近來顧老爺已經對我的存在不大耐煩,我可萬萬不能讓他找到將我踹出顧家的機會才行。
打定了這個主意,當我苦著臉到達寧安安的病房前的時候,手上的兩樣東西就已經真的很像是我連夜排隊買回來的,怎一個慘字了得。
這種形象理論上應該足夠讓任何一個恨我的人笑逐顏開,可是等我推開寧安安病房的門,準備欲哭無淚的表示一下這一夜辛勞的時候,才發現病床上毫無褶皺,是一副人去樓空的模樣。
我苦心經營的形象全部白費力氣,讓我很狐疑的回到了門口看了看,確認就是這裡沒錯。
就算是寧安安的大姐脾氣發作,嫌棄這江海數一數二的私人醫院還是沒有她自己的家裡待著舒服,也不可能不和顧少卿打招呼才對。
更別依著寧安安那點心思,她絕對會抓住自己傷了腳的機會纏住顧少卿,暫時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這麼放棄了實在是惹人懷疑。
這叫我忍不住的想起了昨夜我和顧少卿離開的時候,來自視窗那充滿怨念和嫉恨的眼神。
一旦這二者微妙的聯系起來,事情似乎就有了不好收場的趨勢。
我將手中的食盒放在窗戶邊的桌上,按照昨晚我看到的角度,站在窗前眺目遠望,發現這個窗戶的位置確實是正對著停車場沒錯。
要麼就是昨天晚上我一不心看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要麼站在這裡的那個人的確是寧安安無疑。
那麼嬌氣的女人竟然可以撐著傷腿站在窗前,哪怕有寧暖暖的攙扶,都顯得特別不可思議。
不過這倒是也恰好明瞭堂堂寧大姐對於顧少卿究竟是有多麼的在意。
心中這樣想著,我有些促狹的勾了勾唇角,隨便將食盒塞進一旁看熱鬧的護士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