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情願用顧景玉和顧夕夜來調戲我,卻從未提到過秦當歸的存在。
我的神色微微一冷,心中一處突然感覺空了一塊。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我還以為自從白鳳凰在眾人的視線中死掉之後,我對秦當歸的情意也跟著一起死了。
現在看來還是死得不夠徹底,才會直到現在還是覺得傷情。
顧少卿點到為止的沒有多什麼,甚至沒有藉著這個機會探聽我的心聲。
他只是很溫柔很溫柔的擁抱了我,讓我沉浸在他帶著體溫的冷香之中,暫時的不用去想太多。
“睡吧,謹言。”我迷迷糊糊的在人肉沙發上靠了許久,感覺到有人纏綿的吻了吻我的耳尖:“你不想也沒有關系,你我之間,來日方長。”
後面他又了些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
只記得一覺醒來的時候,顧少卿慣例已經不在身邊,窗外日薄西山,是晚上五六點鐘的光景。
我大概是睡著之後被顧少卿放在了病床上,這會兒抱著被坐起身來,我才想到寧安安還在等著我的水杯。
往桌上看去,水杯和顧少卿應該是一道消失了的。
顧少卿這個人實在是太難懂了,每當我覺得似乎明白了他一些的時候,就更加的難以相信,哪怕是除了我們命中敵對的身份之外,他也怎麼看都不是個適合動情的物件。
我正百無聊賴的思考著要不要回去聽寧安安的差遣,手機上閃爍著的資訊提醒了我。
開啟一看,是來自顧少卿的訊息:“睡醒了嗎?”
我立刻四下張望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無關人員,趕緊打字指責他:“你丫的竟然監控我!”
本以為他既然是在監控我,那就該很快回我的資訊才對。
可是我這條資訊發出去就石沉大海,很久也沒得到回應。
我本來是以一種正襟危坐的態度準備抗爭到底,結果很快就開始無聊,這才抽空看了一眼那條資訊發來的時間。
下午四點三十五分……在此之前還有一條一模一樣的,他大概是沒想到我能睡得這麼久吧。
有點心虛的眨巴眨巴眼睛,撤回之前的資訊也來不及了,我索性將手機螢幕鎖上,來個眼不見為淨。
可是眼不見為淨是做到了,肚裡饑腸轆轆的感覺實在是叫人不大好受。
早就聽了醫院裡病號餐難吃到了一定程度,而寧安安肯定是有保姆送餐的,也不知道她吃飽喝足之後會不會恩準我出去覓食……
胡思亂想終結在敲門聲之後,我穿上鞋跳下床去,準備好了迎接寧大姐的百般苛責。
畢竟我怎麼也是頂著來照顧她的名義,結果順心如意的在這裡睡了一個下午,她會火冒三丈也是人之常情。
卻沒料到開啟門之後,門外站著的是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手上還誇張的提著一個多層食盒。
我看著食盒嚥了下口水,覺得這個食盒長得很像是顧少卿的品味。
不過八成是送給寧安安的,拿到我這裡就是希望我親自送過去,好讓寧安安吃了美食好消消氣。
看得見吃不著的東西向來是最令人痛苦,我心灰意冷的對著男人伸出手:“多謝。”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一臉不贊同的看我:“白姐,這可是我家少爺一片心意,您就這麼理所當然?”
我對他質問表示無可奈何,因為很清楚這不大可能是送給我的,所以耐著性回答:“又不是做給我吃的,我為什麼要謝謝他?”
“不是您?”他馬上就要遞給我的手噌的一下縮了回去,退後一步看了看病房的門牌,慎重的確認道:“少爺讓我送給白謹言姐,您……”
“我就是白謹言沒錯啦。”
男人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好像不大相信他的少爺眼光竟然如此之差。
我坦然的接受了他三百六十度的審視,最後男人氣呼呼的將食盒塞進了我的手裡,丟下一句請您慢用之後瞬間沒了蹤影。
八成是回去找顧少卿告狀了吧……
我嘖嘖有聲的感嘆了一下,開啟食盒檢閱了一下其中的菜色。
糖醋肉、酥肉、還有我最愛的紅燒排骨……
一想到這些都是要給寧安安吃的,我就強自忍耐了想要替她品嘗一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