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亭十七層,當之無愧的人間天堂。
只要你足夠有錢有勢,這地方能輕易滿足你一切最隱秘見不得人的慾望。
我深吸口氣,從電梯中一步跨出,腳下踩著用來收藏多過用來踐踏的手工地毯,緩步來到了1708門前。
這裡是17層的東側,漫長彷彿永無止境的走廊上卻只有四個房間。
此刻被厚厚窗簾掩映的窗外明月初升,大概因為並非是尋歡作樂的最好時間,所以四下一片沉寂。
我的視線慢慢的落在了房門的把手上,鍍金的雕刻奢華的令人望而生畏。
只是還沒等我下定決心,房門就被人從裡面開啟,幾個神色冷淡的保鏢面不改色的抬著一個鮮血淋漓的女人從門內走了出來。
見到門外的我,幾人動作不停卻是交換了一下神色,對著房間內恭敬道:“三爺,人來了。”
房間中不緊不慢的傳出了一聲冷哼,跟著是寧三爺那略顯陰柔的聲音:“既然來了,還等我去請嗎?”
我神色複雜的在那已經昏迷了的女人身上定了定神,見那些保鏢們我行我素並沒有理睬我的意思,也只好應邀走了進去。
有錢人總是淩駕在眾人之上的,賣身求榮的戲碼自古以來都不罕見,那昏迷了的女人應該是自願的,再比如我現在充當的依依也是如此。
但我不是那位依依姐,也絕對沒有賣身求榮的愛好,所以我擰著眉瞪著眼大踏步的走進了房間,打算跟這位寧三爺好好講解一下這個誤會,雖這念頭似乎有些幼稚,可是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
可是我滿腔豪情基本上在看到寧三爺那一瞬間就偃旗息鼓了。
1708——怪不得是1708。
錦亭中一些常來常往的客人的確會在錦亭斥巨資包下房間以供玩樂,其中裝修全部都是客人自己的品味。
而這1708大概就是寧三爺的根據地了,四面猩紅的大牆襯托出了這位爺與眾不同的品味,正對著房門那面牆上如同陳列般掛了一面牆的……刑具,什麼皮鞭手銬狼牙棒一應俱全,如同渣滓洞一般的裝修足以叫任何人過目不忘。
寧三爺這會兒就端坐在那刑具牆下面血紅色的真皮沙發上,很惡趣味的穿著一身騷包的豹紋睡袍,一隻手劃拉著大理石茶幾上的什麼東西,另一隻手則是又一茬沒一茬的把玩著一根黑色的長鞭,見我到來頓時很感興趣的長嘆口氣,聲音仍是不陰不陽的調調:“我的正餐,你讓我等的好苦。”
這話裡的意思叫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時開始強烈的懷疑這位寧三爺是不是不能人道,話的動靜就跟太監似的,而且聽這意思剛剛那暈倒了的女人還只不過是開胃菜罷了,叫我對接下來的局勢更加的兩眼一抹黑了。
見我聽完他話還僵硬的站在那裡,寧三爺臉上的笑容跟川劇變臉似的,一瞬間就晴轉多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