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推開大門一邊凝神思索,卻見這雕花的大門第一次沒等我親自推開就已經被人往裡拉去,那不久之前才見過的王阿姨一臉喜色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殷勤的接過了我的手包,二話不的將我往門內迎去。
這麼熱情的態度自從我嫁給了顧少卿之後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叫我整個人都肉麻的顫抖了。
等到王阿姨將我帶到了顧少卿面前,並且順便看過了他身邊那些充當隱形人假裝不存在的保鏢,其中果然少了想對我動手動腳的那個。
果不其然,下一瞬顧少卿拍桌而起,神色極其淡漠的瞥了我一眼,又彷彿看到什麼髒東西般移開了視線,聲音低沉沙啞:“王姨,你!”
王阿姨老早就等著這個機會狠狠懲治我這只狐貍精了,當即春風滿面的整個人都年輕了二十歲。
這老妖婆指著我嘿嘿一聲冷笑,壓抑著大仇得報的幸福感,胸脯起伏的深深吸了口氣,眼看著就要痛訴我的十大不敬八大罪狀了!
見此我頗為憐憫的瞧了她一眼,只能我嫁給顧少卿時日尚短,以至於王阿姨對我瞭解的並不通透。
她只是知道我臉皮厚度非同一般,卻不知道這只是我性格中區區的一個閃光點罷了。
所以,當我在下一瞬梨花帶雨的撲倒在了顧少卿面前的時候,她準備好的指控非但沒能如同竹筒倒豆一般盡情釋放,反倒如同見了鬼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盡數嚥了回去,接著爆發出了一陣震天動地的咳嗽,叫我很是懷疑對方會不會就此一病不起。
沒錯,王阿姨想過我可能不太要臉,卻沒想過我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顧少卿則是冷眼旁觀我的一舉一動,此刻坐在沙發上交疊起了那雙長腿,慢條斯理的望著我問:“你知錯了嗎?謹言。”
我心中快速思量面上楚楚可憐:“少卿……我不知道你在什麼……”
“你謊!”王阿姨此時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奮力一指頭的隔空向我戳來,可礙於她拿的是顧家的工資,最終也只能是做個樣罷了:“少夫人在家裡勾三搭四,這可是我親眼目睹了的!”
面對如此指控,我自然要據理力爭,抽抽噎噎的回答道:“王阿姨,明明是那男人看我不得少卿的喜歡想要欺負我,多虧我聰明機智才將事情了結,可是怎麼到您嘴裡就成了我勾三搭四,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顧家是有監控的吧?”
王阿姨瞪大了眼睛噎住了,看著我的視線如同白日見鬼般驚慌。
別這件事原本就是無稽之談,就算是真被她撞見了,我也有一百個辦法能化險為夷,繼續賴在顧家屍位素餐。
趁著王阿姨一時之間啞口無言,我趕緊抓住機會淚水漣漣的反控訴道:“王阿姨,我知道我嫁給少卿不如您的意了,我也知道您是顧家派出來照顧少卿的,所以一直對您當長輩般多加禮遇。可是……”
到這我咬緊了下唇,整個人瑟瑟發抖的如同風中殘葉:“若是您真這麼看不上我,也不用想方設法的敗壞我的名聲,幹脆我就去找老爺做不了顧家的少夫人,連一個管家都要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吧。”
王阿姨臉色大變,低下頭去再不敢與我對視了。
而我則是再接再厲的偷看顧少卿的表情,在這個角度看去對方的五官完美無瑕,是令人心神迷醉的英挺俊朗,一雙桃花眼恰到好處的柔和了他過於冷硬的氣質,使得整個人看上去俊美無儔,活色生香。
他低垂了雙眸與我對視,視線曖昧難解,真意無從分辨。
這叫我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一時間緊張兮兮的嚥了下口水,就勢哭哭啼啼的拜倒在了他的西裝褲下,手指緊拽著他的西裝褲腿,將全身的重量都墜在那條褲上,巴不得他的腰帶失去作用,好在眾人面前出個大醜。
我知道顧少卿很厭惡別人和他過分的肢體接觸,並且很有可能還有點潔癖,這一點從寧安安纏上去的時候他不自覺的緊繃就看得出來。
於是我努力哭的涕淚交加,我是故意惡心他的。
而顧少卿則是輕而易舉的洞察了我的心思,所以堅決的坐在那裡穩如泰山,我的視線從他的褲腳一直看到了他膚色較淺的足踝,指尖觸控到那裡平整光滑的肌膚,突如其來的微微一怔。
等到顧少卿拉著我的頭發讓我仰起臉的時候,四周的看客都已散場,這很好,因為我已經完全失去了做戲的興致。
“怎麼?”他玩味的瞧著我,又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腳踝:“你是有特別的興趣?還是因為我沒有如你所願而跟我鬧脾氣?”
前者將我的彷彿一個變態,後者就更是無稽之談。
要是什麼問題都可以用撒撒嬌來解決的話,我絕對是最樂於配合的那一個。
真可惜,人可以天真,但不能蠢。
於是我翻了個白眼,自己從地上站起身來,拍拍屁股面無表情的:“我累了,回房睡覺。”
轉身的瞬間他拉住了我的手腕,令我腳步不穩的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裡。
倘若此刻是在演偶像劇的話,這個劇情充其量算是略顯老套,放在我和顧少卿之間,則是意義不同到了令人警覺的程度。
對於這種場面,我覺得是顧少卿逼著我鳥依人,他則覺得我是蓄謀已久才投懷送抱。
幸虧身下的真皮沙發足夠寬敞,才能叫我整個人都壓在了顧少卿的身上沒有掉下去的後顧之憂,這會兒我們之間的距離近的快成負數,他的瞳孔中清楚地倒影了我的面孔和表情。
眼尾細長上翹,眼睛剛剛哭過而帶著惹人憐惜的紅腫,紅唇邀吻一般閃爍著水潤的光澤,眼波流轉時似笑非笑,不笑尚且三分挑逗,一笑更是十足誘惑。
用現在流行的話來,比起寧安安那貴族公主的模樣,十足十的妖豔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