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在自己聽來都有氣無力,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我既然成了白謹言,就已經並不打算追究過去的原因了。
要不是秦當歸問起,我原以為再也不用像誰做出交代。
“是嗎……”出人意料的,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喜出望外的情緒,只是突然如同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悄無聲息的閉上了眼睛。
我無從探查他的感情,只能從他按在扶手上因為用力而發白的指尖揣測出他並不如看上去那般平靜。
大悲大喜都很容易叫人失態,秦當歸這樣已經算是涵養極好的了,我原來是處處都不如他,所以他之前的無數年對我視若無睹,也是我活該。
只是那大喜大悲要麼就是欣喜若狂,要麼就是肝腸寸斷。
他口中的她——白鳳凰親手挑斷了他的腳筋,白鳳凰的父母逼死了他的父母。
所以肯定是欣喜若狂。
也只能是欣喜若狂。
“你是她的堂姐,可曾為她立了墓碑嗎?”
“沒有。”我老老實實的回答,恨一個人的最高境界大抵是希望對方挫骨揚灰,我的回答必須給力的不讓秦當歸失望:“白鳳凰對我一點都不好,我巴不得她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回答似乎是叫秦當歸極其難以忍受了的,因為一瞬間我簡直以為他會立刻站起來將我從這露臺上推下去,又或者是會大肆表揚我一番也不定?
七年不見了,秦當歸還是這麼的難懂,並且有越發難懂的趨勢,對此我並不意外。
從我愛上他的那一瞬間,我就再也看不懂秦當歸的心事了。何況秦當歸年少時極其沉穩,我那個時候已經是死皮賴臉的百般表達了自己的好感,可是這家夥愣是無動於衷。
每當我覺得自己和秦當歸是沒有可能了的時候,他卻又偏偏給我個不大不的驚喜,叫我那顆飽受創傷的心死灰複燃。
所以當秦當歸開口解釋的時候,我睜大了眼睛表達了心中的不可思議。
“謹言,你堂妹她……她做的很多事情,其實都並不如你想象中的一般,這一點,我也是在她死了之後才明白的。”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解釋,只好憤憤不平的默然不語。
跟著,秦當歸突然笑了,看著我的目光複雜難言:“謹言,你生氣的時候,真的和她好像。”
一提這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滿心憤恨之餘心驚膽戰的哼哼道:“可不是嘛,要不是我倒黴和她長得像,還沒資格去當她青幫大姐的替身!秦少爺你是不知道,白鳳凰她私下裡對我又打又罵,都快折磨死我了。”
這話大概是言過其實了,不過為了抹黑過去的形象,我心中狂跳也顧不得胡言亂語了。
反正那個白鳳凰在世人眼中已經是死了的,哪怕是警察局的備案也清清楚楚的寫著因大火亡故。
只要秦當歸不是火眼金睛的堪比dna鑒定,我就能繼續茍且偷生的活下去。